宋国公府的十娘子白慕青紧紧地拽着身旁娘子的衣袖,惶恐道:“七娘,你说、说她有没有看到是、是我射伤了她?”
萧秀盈体贴地轻抚她发颤的手,眉头微蹙,满眼皆是焦急担心她的真切模样。
然而她的担扰和体贴却不达眼底,心底很是嫌弃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白娘子。她很是惋惜,只恨姚蕴当时微微偏了头,那把利箭若是能够直接毁了她的那张白皙脸蛋该多好。
“可是、可是当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小心摔倒松手了,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当时是萧秀盈故意在背后用力推她,使她手滑松了弓箭。不过真正射伤姚蕴之人,却是她暗地里另外安排在近处的人手。
她假惺惺地故作担忧道:“十娘,当时山林里人很多,场面如此混乱,应该是无人看到的,你且先放宽心。”
萧秀盈宽慰了她几句,很快便寻了借口回到了潇湘院的屋子。见到贴身丫鬟茯苓笑吟吟地迎着她,她便知此事已成,幸好她还留有二手。明晚的簪花宴,必能看上一场好戏。
姚蕴再次进屋之时,便看见屋子里满地狼藉,九娘的两个贴身丫鬟茴香和沉香正在翻箱倒柜,焦头烂耳。
“茴香姐姐,你那边有吗?”沉香焦急问道。
茴香眉眼紧蹙地摇了摇头,只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你们二人在寻什么呀?”姚蕴不解问道。
茴香哭丧着脸,都快要哭出来了,哑声道:“姚娘子,不好了,九娘子的簪花盒子不见了。”
姚蕴目光一沉,冷静问道:“是何时不见的?”
“用过晚膳后,九娘子说要试一试制作簪花,女婢便来取簪花盒子,可是就是不见了。下午的时候女婢明明还看见的。”
姚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她回了自己屋,细细观察屋中的陈设,一物一件,果然不出她所料,床头下方的柜子微微打开着,似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她轻轻拉开柜门,一个熟悉的簪花盒子赫然躺在木柜子里。可是盒子里的彩纸、金丝和萱草早已被撕破揉碎,满是污迹,残破不堪,定然是用不上了。
“咚”的一声巨响,厢房木门被猛地踹开,是沈朝芸怒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她一眼瞧见柜子里的簪花盒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姚娘子,原来真的是你。你不仅偷了九娘的簪花盒子,还蓄意毁了它,你到底欲意何为?好狠的心呀,来人......”
姚蕴淡然自若地抬眸与她对视,无畏道:“大娘子且慢。其一,今日小女一直与九娘待在一起,方才才回了屋子,又怎么有时间能够毁坏簪花盒子。其二,若是小女当真做了如此龌龊之事,又怎么会蠢到明目张胆地将簪花盒子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惹人怀疑呢!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大娘子您一向聪慧果敢,还请大娘子明察秋毫。”
沈朝芸尴尬地轻咳几声,其实覃妈妈方才已经提点过她,此事的嫌疑的确是完完指向了姚蕴,甚是古怪。可是簪花盒子被蓄意毁坏是大不敬之大罪,定是要推一个人来承担责罚的,最合适的背锅人选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