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凌,仔细瞧见胡榻旁放着一双起了毛毡子、沾染了黄土污泥的破旧皮靴。可是这双皮靴的码数竟然要比她想象得要小许多。
账内之人阴阳怪气道:“哼,原来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那就让刑十七和刑十八一起来享个福。老三,去寻他们过来。”
门外的那个粗野大汉乖巧地应了声是,立马匆匆离去了。
片刻之后,屋子里多了两个年轻兄弟。年纪大些的兄弟身形高瘦、尖嘴猴腮,年纪小一些的兄弟身材丰韵,肚子前的赘肉摇摇欲坠,似乎还在狂妄地流着哈喇子。
他们二人狰狞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她,两人异口同声道:“见过大当家,多谢大当家挂念,终于轮到我们两兄弟了。”
上座之人似在掩面轻笑,幽幽道:“看看,这位娘子满不满意?”
刑十七和刑十八围着蹲跪在地上的小娘子东瞧瞧西望望,他们二人最爱身形娇小、肤白柔嫩的小娘子了。
二人满眼写满了迫不及待,忍不住舔了舔皲裂破皮的干唇,淫笑道:“多谢大当家,很符合我们的口味。”
“那就好,上来吧!我期待万分呢!”大当家当即下了命令。
姚蕴身形一怔,上去,上哪儿去?
只见一侧矮小些的男人猛地掣住她的一边手臂,使劲拖着她往中央的圆形大床榻走去,奸笑道:“哥哥,那这一次就小弟先来了”
姚蕴目光一凌,牟足了力气,另一只手臂猛地朝他面前一挥,一大撮漫着古怪气味的白粉糊了他一整张脸。
男人不得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痛苦地跪地掩面抓挠,鬼哭狼嚎道:“啊,痛、痛,大哥,痛”
趁着其它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姚蕴一个闪身就越到了另一侧最近的窗柩边,麻利地往窗沿处扔下了一个竹筒模样的小物件,随后就听见屋外传来“嘣!”的一声巨响。
上座之人一怒而起,怒骂道:“抓住她!”
姚蕴一怔,这大当家的声音怎么变了?
刑十七已然来到她的身后,遽猛地反手擒住她的双臂,后腿膝盖猛地一吃痛,她就被死死压跪在地上。她阴鸷地盯着帐帘之后的人,冷声道:“我方才已经放了信号弹,你们都逃不走的。”
大当家终于悠悠掀开了身前的遮挡帐幔,一双眸子如毒蛇那般幽深如无底洞,似乎要将她拖入无底深渊长洞。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斜倚在胡榻上略带醉意之人,竟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貌美中年女人!
此时女人已经垂下了发髻,浓密幽黑的长发搭在的玉肩上。她只随意搭着一件轻薄的胭脂色半身衫裙,玉肩白皙如光泽透亮的玉瓷,酥胸半露如盈盈抖落的白雪,唇红齿白如粲然绽放的牡丹。
她朱唇微启,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懒懒散散地斜靠在软榻之上,正眉目含情秋水盈盈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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