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困惑地摇了摇头。
“我问问在场的每一位娘子,你们被带走之后,可都有出去过外头?”
诸位娘子细细回忆过来,皆是摇头晃脑。
“没有没有,我们都、都是被带到楼上的一间”
姚蕴接着说道“被俘虏禁锢的人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被带到外头去?若是娘子有心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喊,或是不小心挣脱了逃跑,歹徒只会害怕招惹了客栈外的过路人去报官。因此其它娘子都被困在了上头的屋子内。可是郑娘子,请你看看自己的鞋袜。”
众人闻声探去,眯眼细瞧,她的鞋头沾染了淤泥污渍,可是与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摇了摇头,依然是看不出什么古怪门道。
姚蕴走到她的身侧,朗声道“郑娘子的这一双平头刺绣鞋的确沾满了污垢泥渍,无甚特别。可是请大家再看看她鞋子里的绢丝袜子。”
众人皆是微微一凛,站在她身旁两侧的娘子更是急急忙忙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郑娘子那双污鞋里头的袜子干净如新,完全没有凌乱污迹的样貌。只要被带进过那间屋子的人都知道,若是经历了多番凌辱和折磨,这双袜子便会残破污秽不堪。
想来是她寻到机会回到客栈修整之时,在外头的泥泞砾石上走过,忍无可忍自己脚下的湿黏污秽,只好换过了一对新袜子。
从前误入青楼时,她曾经见过有如此受虐癖好的变态男人,女人越是用力鞭打他,他便是越发兴奋和激动。想来这郑娘子与那男人一样,也有如此神经病的喜好!
张娘子与她最是亲厚,忍不住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犹豫道“郑娘子,这、这这么可能呢,你快告诉”
“滚!”郑娘子粗暴地甩开她的手,猛地抬头,双眸如毒蛇钻缝那般嗜血地盯着身前的姚蕴,“贱妇,前夜就不应该好心让大郎许了你们几人进来。”
“好心,你的心都黑成炭了。若不是你们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马车,知道马车中必定是有妇孺,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几人入内?”姚蕴盯着她,细细剥开她的恶毒心思。
一位黑衣侍卫轻轻一跃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箍主了她的细颈。她顿时面目通红,喘不过气来。
萧承毓终于发话了“那位守门的小郎君在何处?”
郑娘子先是一惊,随后挑了挑细眉,嚣张跋扈道“大、大郎日后定会我们报、报仇雪恨的,哈哈哈哈”
姚蕴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那大当家故意引着他们往后院这边来寻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她的好儿子却早已逃之夭夭了。此处地势险峻复杂,山脉连绵,那小兄弟定然是对这深山密林了如指掌,恐怕是很难再能寻到此人的踪迹。
赵小娘子紧紧抱着她的阿耶抱头痛哭,两人都哭得面红耳赤的,一时喘不过气来。
听闻萧承毓和萧二昨夜救下赵郎君时,那位赵郎君险些就要命丧在歹徒手里。可是说来也甚是古怪,这赵郎君竟然没有被立即杀死,甚至还多活了两三日。
“赵大哥,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赵大哥解疑。”萧承毓见他们父女二人已经缓过气来,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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