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阔别依旧的家乡,姚蕴也忍不住探出头来四处探望,不过是离开了凉州一年,这西大街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车才走了百米的距离,她已经瞧见了三间名为“喜康坊”的酒坊,而从前她最喜爱的那家淳康坊小酒馆早已不见了踪影。唉,她从前可是最爱他们家的石冻春了!
这一日,一行人便在武威县繁荣西街上的一间客栈落脚。
两人已经轮流沐浴更衣一番。姚蕴看着已经沐浴更衣、换过一身丝绸暗纹锦袍的萧承毓,总觉得还有某个地方十分扎眼。
是的,就是他面前那一大坨大大咧咧、野蛮生长的翻卷胡须渣子。
她总觉得不顺眼,从衣箱里取出了一把半月形的男式铁质剃刀,在沸水中随意拂了几下。
她一把托住他黑黢黢的僵硬下颚,微微往她身侧挪了挪,那把锋利剃刀已经直愣愣地往他的腮帮子刮去。
“你!嘶!”萧承毓欲伸手去挡,不曾想那把剃刀已经猛地划伤了他的脸,右侧脸颊多了一道如丝的淡粉色红痕。
“不要乱动,若是再伤了可就真成了大花脸了!”
姚蕴看似诚恳地唤他不要乱动,嘴角却是闪过一丝狡黠和戏谑。
她见他不再乱动,撑着他下颚的两根芊芊玉指微微挪动,像逗弄猫咪那般有意无意地弹划过他下巴的粗糙肌肤,撩得人心痒痒。
她盈盈一笑,故意放慢了剃刀的速度,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过他的下颚,一时浅一时深,一下短一下长,这下还真是成了一张明暗不均的大花猫脸了。
姚蕴盯着他的面容多瞧了几眼,忍不住讪笑出声“六爷呀,你、你这张脸怕是”
萧承毓抿了抿唇,冷眼觑她,眼底已经结上了厚重的乌黑冰雾,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怕剃刀会在脸上再留下另一道疤子。
过了好一会儿,姚蕴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她拍了拍手,将剃刀扔到了一旁的面盆里。
萧承毓见她放下了手中的“凶器”,猛地一抬手箍住了她的白皙手腕,另一手使力圈住了她的细腰。转瞬之间,她已被他欺身而上压在了窗边妆匣桌面上。陈旧的妆匣桌子四脚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抗议声,似在摇摇欲坠难以承受!
桌前的二人,脸贴着脸,胸口触着胸口!
“你!”姚蕴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转过头来正脸瞧他。若是她转过脸来,她的唇定然会擦过他脸颊,而且还是她主动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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