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夜。
吕梁、杨冒、韩飞鸿、刑宋都已经将各自所率兵马安营扎寨起来,开始烧火做饭。
汝城县四面都可见白色营帐。
许临之等人站在北城头上眺望。
他们已经巡视过其余三个城头。
站在许临之左侧的长信达指着城外大营,轻笑道:“南北两面各驻扎千人,东西两面五百。老许,他有些东西啊!”
他嘴里的“他”,显然说的是吕梁。
以他们的眼力,从营帐看出兵力布置也不难。
许临之瞧瞧周围,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来,道:“老太师教导出来的,岂能没点本事”
复向年等人都是爽朗大笑。
他们已然知道了吕梁的身份。
可叹远处那些原本惴惴不安的山匪,瞧着许临之他们大笑,还以为他们是有了什么破敌的主意。
笑罢,长信达道:“那咱们也把真本事拿出来”
许临之点点头,“也算咱们替老太师给九皇子他上上兵法课。”
“莫要阴沟里翻了船才好。这排兵布阵,可是有些讲究啊!以仅仅不到三倍的兵力就包围了咱们,真要是咱们领军,也未必能做出这样布置来。我敢说,你们要是轻敌,最后吃亏的会是你们。”
有一人道。
长信达有些意外,“不至于吧不就是以重兵堵住咱们往南的退路然后每三个城门之间都能快速呼应援助方法是好方法,但我真要破他,却也容易。”
“你且说说。”
许临之道。
长信达胸有成竹的样子,“骑兵晚上无用。咱们就选择晚上出击,先佯攻他们东营或者西营,这南门的大军到时候必然去援助。嘿,咱们来个声东击西,即使不能全歼他们,也能将他们折腾得够呛了。”
“呵呵。”
许临之轻笑摇头,“若真是两军交战,你敢如此做么”
长信达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许临之接着道:“你这是拉锯战的打法,要想解围颇为不易。咱们的粮草,可没剩多少了。”
长信达愣了愣,点头,“你说得也是。”
这样的奇袭战术,能够磨灭城外不少有生力量。但是想要就这样解围,难。
不管如何,即便是城内山匪倾巢而出,想要从哪个方向快速突破出去都不容易。更莫说他本还打算分兵声东击西。
“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兵法造诣,不凡啊!”
许临之突然爽朗笑道。眼中有着欣慰之色。
他显然说的不是长信达,而是吕梁。
只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这布阵的方法是吕方提出来的,又会是什么感想。
深夜。
夜色深沉。
有细雨。
汝城县西门悄然洞开。
有三百城内山匪从西门出,由原西广郡宁远军都虞侯谢莫无率领。
虽区区三百人,军中却有火把上百。队伍绵延极长,好似是一条火龙。
西门外不过一里余处,就是杨冒所率兵马驻扎的大营。
帐篷数百。
因时间仓促,大营前尚且只是搭建拒马。营门简陋,仅两支十人队在看守。
营内另有数支五人为伍的巡逻队。
当然,杨冒还在营外各处也安排有几拨斥候。
到这个关头,他也不敢轻易掉了链子。吕梁说要防范敌军趁夜偷袭,他可不敢让全军将士都呼啦啦睡大觉。
战场失职,那吕梁是有权力追究他的责任的。到时候谁都护不住他。
而城内这支出城的山匪,自是被杨冒安排的斥候军看到。
“报!”
很快有斥候军跑到杨冒的大帐前。
“进来。”
里面传出来杨冒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