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这次再离家,没人护着,赵氏又要吃亏。
“阿娘,我待会跟清风大哥打个商量,让他知会个人,咱家有情况了能立即帮上忙的。种药的工钱,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给你留十两银子,你到时候帮忙给乡邻结款。”
“你要办刺绣教学,去县里采购一定要让阿爹陪你,阿迁都不行,他还太小了。阿奶那边,你先不要跟她提我离开了,能瞒多久瞒多久,我还挺能镇住她的。实在瞒不住了,她要是大闹,你就拉了乡邻村妇来围观她,总之别让她欺负了你就是……”
林轩久觉得实在不放心,这个家里哪哪都是让她担心的地方,生怕赵氏给人欺负了,傻爹不顶事,阿迁太小了。
“我知道了。”赵氏摸着林轩久的顺滑漆黑的长发,满眼怜爱的看着她,“阿娘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会保护自己的……”
说到后面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只能改口,“学着保护自己。”
林轩久笑笑,“那就好。”
收拾完毕,她又换了件男式的儒衫,还特意把胸束了起来,翻出来之前用来装相的面具带上,顿时摇身一变,变成了个气质冷峻神秘的少年。
林轩久出去,外头的人早就等急了,几乎片刻不愿多等,把缰绳塞在了她手中,“快些吧。”
为了长途赶路,一般都会带两匹马换乘。
林轩久默默的把缰绳还了回去,“我不会骑马”
冯清风说,“我带你吧。”
只能如此。
林轩久被坐在了冯清风前面,感觉十分不自在。
冯清风是正经君子,加上林轩久还是公子看重的女人,自然不会想着占便宜揩油什么的,心无旁骛的驭马狂奔。
习惯了现代交通工具,林轩久再搭乘古代这些代步家伙,简直是折磨。
马刚跑起来的时候,她还能勉强保持腰板笔直,不会靠到身后的冯清风,可等跑了小半个时辰,林轩久就觉得自己腰要被颠断了。
在腰折跟丢面子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老老实实的靠进了冯清风的怀里。
冯清风,“……”
他不会被公子宰掉吧。
这段赶去府城的路程,差点要了林轩久的小命。
一天一夜,她基本都在马背上度过,就连吃东西,都是马背上匆匆啃连口干粮拉倒。
到了府城泠州城,林轩久连下马缓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被带进了总兵府。
林轩久还从未这么狼狈过,一天一夜马上颠簸,发型早颠散了,衣服也皱巴巴的堆起来。
站在地上,都觉得地面在抖动抖动。
可偏此时还有不长眼的人来推她,“庸医,害了我母亲,你还有胆子来,我今天定然要打死你,为母亲报仇。”
林轩久站不稳,直接被推了个跟头。
好巧不巧,摔倒的位置,是庭院中用来装饰造景的小石头,顿时扎的满手都是细密的血洞。
冯清风吓坏了,连忙扶起她,怒火蹭的冒起来,厉声斥责来人,“这便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你父亲便是如此教养你的?”
陈嘉思一听不干了,“你在骂我没教养?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事?”
他是陈总兵的次子,身为庶子,是他最碰不得的逆鳞,别人说点什么,都觉得在映射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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