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去敲开了曹炳炎家的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两块不规整的木板拼起的,缝隙大的能塞下一只手。
屋里一个**岁的半大男孩挤在门缝,看向外面,“你们找谁?”
“这里是曹炳炎的家吗?”明花微笑的问。
谁想到屋里头顿时一阵乒里乓啷的动静,伴随着婴儿的哇哇大哭,还有稚嫩的惊呼声。
林轩久跟谢东湘对视一眼,不由得蹙眉。
很快门缝扒着的人,换上了一双三四十岁妇人,“不是!这儿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不认识他,你找错地儿了!”
林轩久给明花递了个眼色,明花领悟,又道,“霞山县上塘村牛氏,你前日里才递了出城文书,是你吗?”
之所以能这么快查到曹炳炎家的住处,还是托了他母亲的福,前几天刚向京兆尹提了回乡的诉求。
这年头寻常人家要换地方住,都要一层层上报,不然就没有户籍,最怕变成黑户就麻烦。
屋里半天没动静,林轩久也没不耐,站着等。
到是街道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牛婆子儿子不就是姓曹吗?老大好像是叫那个名儿!”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曹老大犯事儿了,是要被砍头的大罪,牛婆子躲都来不及呢,哪里敢承认。”
“呵,牛婆子不天天吹嘘儿子傍上贵人了吗?好处没见捞到,命给丢了。”
“照我说,分明就是牛婆子吹牛皮、扯大炮,真遇到了贵人,还能住这地儿?早去南大街吃香的喝辣的了。”
“也不见得哦!弄不好曹家老大真是遇见贵人了,不然咋能落下砍头的大罪呢?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肆意的表达自己幸灾乐祸。?
屋门薄薄一层,还四下漏风,哪里能够挡得住声音,众人的嬉笑穿了进去,也不知里面的听众怎么扎心呢。
只听“嘭”的一声,屋门从内里推开,牛婆子大步走了出来,叉腰对着远处说风凉话的路人啐了一口。
“一个个的泼皮赖户,老娘的家事,管你们有个屁的关系?
就算老娘儿子被杀头了,也是我家的事!
你们一个个上赶着来的,是活腻歪了,想追着我那个短命儿子上路?”
路人可不怕她,还有人哄笑,“牛婆子,你儿子啥事杀头说出来让咱们乐乐啊?”
“我呸,你给老娘说书钱了吗?老娘凭啥告诉你?”
话音落下,一枚大子儿落在了牛婆子面前的地上。
“给你钱了!快说说你那个儿子,早先不是天天吹嘘说是进了贵人家,要飞黄腾达当官爷的嘛?”
“哈哈照我看,根本就是牛婆子胡扯去了,那什么曹炳炎哪有那真本事,难道鸡窝里难道真能飞出金凤凰不成?”
“咋说的呢?没本事咋能遭了杀头的大罪?”
“说错了吧,有本事咋会死,那只能废物点心,干了丧尽天良的大坏事,才要给宰了。要不是人要死了,事情兜不住了,牛婆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炫耀她那个有本事儿子呢!”
“那还真是‘有本事’啊!”
讥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把牛婆子气得够呛,瞪着眼,厉声尖叫,“闭嘴,我才没有他这样的贱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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