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沈辞正打算绕开沐元溪,却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个天旋地转,下一秒便双脚腾空了。
“你干嘛!你还抱上瘾了?”
惊的差点吧手中东西扔出去的沈辞挑眉说道,还在半空中晃荡着蓝中染红的衣摆。
“松手,放爷下来!”
沐元溪却制住了他的双手,丹唇轻启。
“我们回东宫去说。”
说着,便大步跨出御书房外殿的大门,抱着浑身染血的少年迈下层层台阶。
正巧,沐元溪出去的时候毕永清也抱着自家奄奄一息的儿子出了内殿。
虽说只看到了两人的影子,但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还未成婚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清乐想了想,在一旁躬身说道。
“许是清庭彧君伤势过重,所以殿下才过于忧心了。”
结合那一身被染得红得耀眼的月白衣衫,她这番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有说服力。
但毕永清怀里还有一个正往外放血的儿子,在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话之后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他,伤势过重?”
刚刚还能朝她扔匕首呢!
怎么出来就伤势重到还需要人抱了!
心机!
清乐颔首应是,毕永清一直就未散过的怒意顿时又被火上浇油。
然怀中之人无意识的一声闷哼让毕永清再无意与清乐纠结沈辞是不是伤势过重的事,脚下加快了些许步伐,赶往圣殿。
于是乎,当天宫中便传出了圣子与清庭彧君大打出手,而后两败俱伤的事。
外人不知真相如何,这二人又身份相当,所以便是谁惨就更同情谁一些。
虽说一个实惨,一个假惨,但沈辞全程被沐元溪禁锢在怀中,外衫又罩在他身上,只露出了部分触目惊心的染血外袍。
而沈辞那些微乎其微的挣扎在沐元溪速度较快的行进之中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且月白色染血的衣服与红色染血的衣服,在视觉冲击上来说就是不一样的体验。
凡是路过之人又皆能闻到过重的血腥味,心下便也自然而然的认为沈辞伤势惨重。
又想到沈辞一个宅家养病十六年的毫无内力弱公子被将军府文武双全的圣子伤成这样,这心下的天平就忍不住倾斜。
毕永清也是事后才得知此事。
一想到他沈辞明明毫发无损却又被所有人同情,那些蠢货还在谴责她家小九恃强凌弱,心下更是一阵阵冒火。
但她又不能站出来澄清说是她家儿子被沈辞废成那样,她家儿子更惨一些。
那是耻辱!
一路将人抱回东宫的沐元溪压制着少年的反抗,却又不敢用力过猛,只得温声哄着。
“路上先别闹,等回东宫再说。”
沈辞视线被她的黑色外衫阻隔着,也看不清到底到哪了,只是听路上之人传来的些许惊呼与议论声,忍不住蹙眉。
怎么听起来跟他要死了的样子?
等到耳中传来陆艾那有些惊惶的声音之时,沈辞才知道是到了东宫了。
“殿下,凤少君这是怎么了!要请方羡过来吗?殿下,这”
“还活着,没死呢!”
东宫大门关上之后,沈辞的手便脱离了禁锢。
他一把拽下身上的外衫,愤愤地扔了出去,声音中气十足。
“去备热水和午饭。”
沐元溪淡淡吩咐道,而后又抱着人进了寝殿。
陆艾搞不懂这俩人在搞什么,但见沈辞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听着沐元溪的吩咐下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不是都报复回去了吗?”
沐元溪动作轻缓的将挣扎了一路的人放到榻上,身子还未直起,沈辞便一把拽着她的衣领,将她一起拽落至榻上。
接着,有些咬牙切齿的嗓音于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