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那那秀子图是祖上传下来的,在在宗祠西墙角落砖下”
付诗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付倩枝临死前告诉她的话,心下漫过一阵哀凉。
那两人听了付诗的话,一人继续在这儿看着付诗,让另一人去了她所说的地方去寻。
一刻钟后,那人带着一副画折走了过来。
“是这个?”
那人将画折打开来,是一副前朝选秀之时给秀子所画的画像,画像已然泛了枯黄,但上面却还还印着付般的印章。
“应该是,前朝临摹秀子图是大忌,倒也怪不得她付般当年藏得如此严实。”
拿着画折的人轻蔑的笑了一声,那画像在付诗眼前停留了一阵,尽管眼前还有些模糊,但她仍然捕捉到了那画中之人的姝丽卓绝。
耳边又传来那女人的不屑嗓音。
“啧,果真不愧为祸水之称啊!”
付诗听不大明白,她也不知那画中人是谁。
“行了,别说了,既然拿到了,应该可以回去交差了。”
刚刚还扶着付诗的人嗓音霎时冷淡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松开虚弱的付诗。
重又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让付诗心下又是一阵惊悸。
“你你们”
银五站起,从红罗那里接过画折,塞进袖中,冷漠的视线落到付诗那有些不可置信的脸上。
“付小姐,来生再见。”
付诗眼前闪过一道血色的弧度,胸口处一阵凉意灌入,随着长刀的拔出,阵阵凉风穿膛而过,付诗眼前一黑,无了意识。
在这之前,她还听到了一道虚惘的声音。
“呼,多亏了殿下想了这个办法,不然不知还要在这看着这个付家多久,甘州这个地界,我是真的不想”
“行了,走吧。”
话音戛然而止,红罗耸了耸肩,跟在银五的身后,远离了这座死宅,
无人知晓,就在她二人走后,一身黑袍的宣芝和宣芒才姗姗来迟,看着满院的尸体,瞳孔地震的同时,心下暗恨又来晚了一步。
不过,这般惨象却也让她们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在北疆边境处便被称为人间修罗的沐氏皇太女,下手果然狠绝,不留余地。
燕塘,沐元溪接过那染血的画折,打开来看了一眼。
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把那泛黄老旧的画作丢入了火堆之中。
幽深的墨瞳中跳跃着燃烧的火焰,她冷眼看着这世上最后一幅流传下来的李未希画像在她手中毁于一旦。
终于全都毁了。
沐元溪看着那一点点燃烧殆尽的画折,紧抿的唇中稍稍叹了口气。
沈家,可保无虞了。
她知自己手段是血腥了些,残忍了些。
可不这样,想想前世,付家是安然无恙,可她们却在舆论最盛之时,落井下石般的将那副李未希进宫时的秀子图公之于众。
顺了佟珮的意,却是一手最为狠厉的杀招,毁了整了沈家。
因那一副印有付般印章的秀子图,做实了江逆前朝遗孤的身份。
沈吟初因娶了前朝遗孤为主君而获罪,又因当时郁氏趁势作乱,还有沈辞这个沈家嫡子跟在玉逍遥身边偏帮其右。
沈家通敌叛国之名,便是沐怜娅有心,也无法将其彻底摘除。
而后,沈家被抄。
‘还能怎样,沈吟初死了,沈楠竹被谢梅亭捅了一刀之后疯了,在青州养着呢。’
沐元溪又再次想起了前世阵中的少年所述,睁开的双眸中满是冷戾。
这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