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葫芦的手指有些无力的松开,葫芦一下子坠落在床上。
沈辞身子前倾,撞上了沐元溪的肩头。
“沈辞,沈辞?”
沈辞还未曾尝到那苦涩之感,喉咙里划过一阵阵辣意,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道道模糊而又焦急的声音。
是沐元溪在叫他?
可为什么这么模糊?
什么情况啊!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啊!
他强撑着再次抬头,感觉自己的肩膀似是被人扶住了。
好热,好晕,摇晃的眼前出现了个浅蓝色的面板,写的什么东西?
高什么梁?
一个麦...两个麦...三个麦,到底什么麦?
二,二十...几年?
还留有些许神智的沈辞猛然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看的更清晰一下,却只觉得眼皮更加沉重,晕眩感越来越重。
耳边的焦急嗓音越来越低,沈辞这时才真切的意味到些什么。
刚刚还让沐元溪见识一下自己酒量的他好像,又特么的...一杯倒了?
靠啊!
一声怒吼还未来得及从胸腔中吐出,一身嫁衣,散乱着发丝的沈辞就已经...没了意识,昏睡在了沐元溪怀里。
怀抱着少年的沐元溪双手攥紧,眉头紧锁,一口郁气堵在胸中,难以纾解。
“沈辞,沈辞!”
这又是怎么了!
酒有问题?不可能啊,她都根本没有任何的事,只是稍微有些烈而已啊,可他以前喝的不比这个少啊!
沐元溪深呼吸几口,缓缓松开紧握的拳,食指探到他的鼻前,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指尖上,她停滞缓慢的呼吸逐渐恢复过来,但心中的忧虑却仍未散去。
“来人,传方羡!”
沐元溪将人好生的放到柔软的床上,盖上了大红喜被,而后走出椒房殿,对外面的人高声吩咐道。
她不放心,有些不安的踱步。
他怎么可能会醉,难道是什么蛊毒的后遗症没有被发现?
她心下总有种不妙的感觉,提心吊胆,仿若走在虚空,缥缈凌乱,她从未有过如此不踏实的感觉。
方羡从宴礼上被紧急召来,身后还跟了沐怜娅陆丰远以及沈吟初和沈楠竹。
听说是沈辞出事,她们不可能还安心喝酒。
“怎么样?”
沐元溪不安的问着把完脉的方羡,却只见方羡鬓角突突的跳,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他只是醉了而已啊,睡着了!”
沐元溪仍旧没放下心,高声道。
“不可能!他不会醉的,他以前喝很多都不会醉,怎么今天一杯合卺酒就醉了!”
方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次坐在了床侧,直接拿了跟银针,决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床上的人到底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