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之下，沈辞只有这么一句可以回他。
说出来之后，封阳的心境一下子放开许多，以往的提防，担心和患得患失全都不存在了，尽数换成了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是，我想睡你，从你成年的那一天我就在想了，很畜生是吧，但你比我更绝啊，直接找了个女朋友，呵。”
他当年所有的话都因为沈辞的这一举动湮灭在尘风里，难以说出口的情意压在心底，直到现在。
“不是你提她干嘛啊，我都忘了她叫什么了好吗！”
沈辞明显察觉出封阳语气态度和神色都不对，但又不知该怎么应对。
“我记得。”
封阳唇角勾着冷然的弧度，在沈辞的错愣中继续说道。
“陆嫣啊，当年还是我去找她谈的话，你忘了？如果我知道她会缠上你的话，我根本不会只是平淡的找她谈话，我会直接让她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现在的封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恶，沈辞觉得不妙，然一切还没结束。
“还有，你当年就一点都不好奇温乐丞是怎么认识的她吗？”
“是我找的人夜间抢劫陆嫣，并且正好是在温乐丞会经过的位置处，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而那个时候，你在我家翻着一本又一本的刑法书。”
沈辞眉心紧锁，封阳在他的注视下，将那些掩埋起来的肮脏过往一点点挖了出来。
他本不想说的，想将那些曾经湮灭在时间里，沈辞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清楚，甚至也不在意。
但他现在忍不住，一丝一毫都忍不住，他想让沈辞知道，自己曾经都为他做过些什么！
尽管卑劣，尽管阴暗，但无可否认，他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
但是，失败了。
“温乐丞长相像你啊，还有时间陪她，而且还是我隐隐透露给他陆嫣是你沈辞的人，所以他才会有抢的**。”
“他成功了，在你忙碌着为黄锐定罪的时候，我亲手把你的女朋友送到你表哥身边。”
“沈辞，你如我所愿的不信女人，不信那些花言巧语，但，我没想到会把我自己也阻拦在你的防线之外...”
他何止是不信女人，他是不信爱情！
“但为什么，一杯酒而已，会让你穿越到异世界，又让你义无反顾的跳进曾经以为是坟墓的爱情中，甚至现在回来了，还要拼死拼活的回去！”
若是沈辞一直孤身一人，那么他一直当他的兄弟似乎也没什么，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比陆嫣难对付上百倍的人，他甚至见都见不到一面，就输了个一干二净。
这让他怎么甘心！
“因为，她有着哪怕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的决心...”
在封阳最后的质问后，心绪烦乱的沈辞没来及想清楚该如何应对封阳的自曝过往。
但对于那个为什么，他有答案。
说他不相信女人也好，不相信爱情也罢，本质上，他怕的是被抛弃。
他遭遇过太多了。
沈世萧的食言，陆嫣的背叛，玉逍遥的不告而别，每一个，都曾给过他誓言，给过他承诺，可结果呢。
呵。
只有沐元溪，在他前世的记忆碎片中，她拉着他同归于尽，坠入火场，即便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疯不要紧啊，他也疯的，他甚至想要一个可以和他一样疯的人，只要能信守承诺，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可以陪她生陪她死的。
但给过承诺的那么多，做到的，两个世界也只有她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