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懒洋洋地侧靠在船内的矮榻之上,擦干了小腿,却还没穿上鞋,随性而又肆意的半垂在榻边晃荡着。
将两边的帘子掀起,半镂空的船壁透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夜景。
同时还有阵阵琵琶声和曼妙歌喉传入,少年丢入嘴中一颗蜜饯,喝一口冰凉果汁,惬意得很。
沈辞对这秦淮河花魁的舞姿不感兴趣,就是歌还不错,还挺好听的,两人隔着一张小方桌案在船内待着。
侧面摆着一张棋盘,玩不了水略有些无聊的沈辞就将桌上的果盘都放到了榻上,摆上了棋盘,对跟他隔着一张桌案的沐元溪说道。
“媳妇儿,咱们下棋玩吧!”
摆了棋盘,一手抱着白瓷棋盒的少年又再次侧躺了回去,慵懒肆意,腰封勾勒出来的细腰上搭着衣袖,于褶皱间隐约可见。
薄纱的宽袖外衫半褪而下,月白衣襟也是微微敞开的,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时不时地晃荡两下,圆润的足趾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拿过自己的黑色棋盒放置到手边的沐元溪刚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不免呼吸一凛。
这哪是要和她玩,这是要玩她吧!
不知不觉间勾人的小东西双眼还亮晶晶地看着她,笑意盈盈地说道。
“来来来,五子棋,会下吧,这个简单的,还好玩,我先我先!”
嗒--
落子的清脆声音微微挽回了些沐元溪的思绪,漫不经心地落子,眼底却全然倒影着少年这勾人的一幕。
当船即将驶过人员密集的地方之时,沐元溪神色一暗,抬手便放下了两侧的帘子,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诶诶,干什么呀,热!”
本来夜间凉风顺着两侧吹过还挺凉快惬意的,这帘子一拉下来,不全挡住了?
闷死了!
“宝贝儿,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沐元溪嗓音微哑,船内的确热了几分,她喝了一口凉茶,拂乱了棋盘上的棋子,从一侧拿了一张画纸来。
沈辞眼眸瞪大,看着被拂乱的棋盘,连热意都忘了。
“我都要赢了,你给弄乱了,你就是怕输,故意的吧!”
拿过墨条准备研墨的沐元溪:“......”
一盘五子棋而已,她倒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算你赢好不好,再躺回去,像刚刚那样,给你画幅肖像?”
想起了媳妇儿高超画技的沈辞哼了一声,但还是躺了回去,嘴里却嘟囔着。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
寂静的船舱内,热意却一点点蔓延而上,沈辞想要掀开的帘子的手被沐元溪用笔敲了回去。
少年翻了个白眼过后,便干脆将自己的衣襟敞得更开了,一手在眼前来回扇着。
正落笔的沐元溪一个抬眸,神色一顿,转而便将手里的画放到了旁边烛灯上引燃,再拿了张纸过来。
“你这要画到什么时候啊!”
怎么还烧了呢,他还没看呢啊!
沐元溪呼吸都重了几分,虽说对那绸缎之下的一切都已经看了个遍,但这般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半分依旧杀伤力极大。
他却偏偏一点都不自知。
“乖乖的别动好不好,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