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认得被他下在摇篮中的紫阙毒，郁荞安和沈秋池以及常常能接触到摇篮的蓝瑟几人都得死。
“姐姐，放了...阿玉...”
在玉逍遥注意力被那灰尘吸引片刻的时候，她手上的力度稍稍松了一些，使得阿玉能够说出话来，声音却也极其低微，断断续续的。
玉逍遥转回来看向阿玉，含着愤怒和杀意的幽绿眼眸让他心下升起了浓浓的不安，很怕自己就这么死去。
他用力地前倾着身子，双手不再徒劳地掰开玉逍遥的手，却环住了她的腰身，在那一刻将自己练了七年的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姐姐，我喜...欢你，你别要别人...好不好...”
“阿玉...阿玉不脏的...姐姐...那年救阿玉...救得及时，阿玉不脏的...”
“姐姐...别不要我...别有其他人...姐姐...”
玉逍遥有那么一瞬差点就沉浸在了赫连玉的幻境与魅惑当中，但她的脑海中却霎时浮现了一个肆意妄为的背影。
仅仅是一个回眸，那凤眸中的淡漠和邪纵便让她回到了无比清醒的现实中，对于还敢魅惑她的阿玉怒意陡升。
“姐...姐...”
随着玉逍遥手上的一个猛然用力，阿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泛着惑人光泽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却是缩得极小。
那最后的一句姐姐，即便是他用力着想要嘶吼而出的，却也虚浮而又无力，尾音散于秋风当中，他环在玉逍遥腰上的手一下子垂了下来。
玉逍遥在看见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之时，愣了片刻，松开了自己钳在阿玉脖颈间的右手，任由他顺着重力滑落进自己怀中。
她微微抬手，眸光落到掌心中，曲起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又再次沾染了一个人的性命。
她在那一刻仿佛看见了自己遥远的未来。
阿玉做错了什么？
他自作主张，擅自跟了上来，发现了她要隐藏的秘密，并且欲要下毒害她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玉逍遥没想杀他，只是那一刻太过愤怒，一时间没了分寸，太过用力，阿玉便死在了她怀里。
玉逍遥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周围的人见状渐渐退开，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徒留玉逍遥一人，在原地看着阿玉的尸体，有些可悲地想着。
是因为，喜欢她吗...
有多喜欢。
喜欢到在知道了蓝瑟和郁荞安的存在后，哪怕清楚有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毒杀了他们吗？
就像...她明知道沈辞或许会恨她，却也一定要不顾一切地杀了沐元溪一样吗？
依旧蹲身于原处的玉逍遥垂眸，遮盖了些许眼底的寒凉神色，但夜风吹拂起她的重重白衣，缥缈而又凌乱，就如她的思绪一样。
现在，她能护住蓝瑟和郁荞安，杀了阿玉。
那么，他呢？
*
“媳妇儿，这都十几天了，你伤好了吧！”
面对少年的询问，想要继续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的沐元溪重重地摇了摇头，很是严肃地说道。
“我感觉没有。”
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