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群告诉我说这片空间内只有我和陆星庭两个人。
起初我还没明白‘空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
陆影捻着指尖，将其上新鲜的血迹去除。缓缓起身，他再度伸手贴近那死寂图腾。
图腾上的排斥力依旧强盛，陆影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处壁画，而更像是一个巨型的水库水闸。
现在这个水闸已经打开，将水库中的死气源源不断喷了出来。
但……水库又在哪里呢？
陆影盯着图腾，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在他的世界中，曾对宇宙中的黑洞有过一个猜想：
在黑洞的对立面处存在着一个白洞，会将黑洞吞噬的天体，尘埃，光线一并吐出来。
而这个图腾也突出了不属于这个空间的血液。
莫非图腾就是白洞？
那如果这么说，他和陆星庭所处的空间，并不是这古墓中的唯一空间。
古墓中依旧存在着无数的平心空间，靠着黑洞与白洞相连。
如果这样，那图腾吐出的血液就是来自其他空间的……弟子？
“既然存在白洞，那就一定存在另一个黑洞，能通往其他的空间。”
带着猜测，陆影又抹了把地上的血迹，起身向后走去。
发现问题，提出猜想，验证假设。
这是实验的三大步骤，而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一个离谱的假设。
“陆兄……你这是命不久矣了？”
见到从黑雾中走出的陆影满手血迹，陆星庭不进一愣，随即眼神溢出悲哀。
“别瞎想。”陆影将手上的血迹递了过去“你能看出，这是谁的血吗？”
陆星庭眼含诧异“我看不出来，但是天照镜能看出来。”
陆影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面小铜镜，抬手就在镜面上按下一个大手印。
陆星庭皱了皱眼角，有些心疼的接过镜子，放在手中轻轻一扭。
镜中出现了一抹灵魂，不高不壮，一个年轻弟子的模样。
“这是齐氏的弟子，名为齐作杰。”
王族弟子们都相互熟悉灵魂波动，陆星庭一眼就认出来了。
“齐氏弟子？”陆影不动神色的擦掉手上的血迹。
“陆兄在哪里得到他的血液？难道齐作杰也在那黑雾中？”陆星庭犹豫一瞬，略显惊讶。
陆影摇头，将事情和自己的猜想全都告诉了他。
“黑洞和白洞……”陆星庭皱着眉，对于这两个词他相当难以理解。
忽然间，他有些诧异的问“陆兄，那图腾上喷出了多少血迹？”
“至少半个人的血量，如果都来自一个人的话，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就说……齐作杰已经死了，还被人将血液传了过来？”陆星庭搓了下鼻尖，不禁诧异叹息“除了我们，谁还敢对齐氏的人下手？”
陆影沉默盯着铜镜，眉心紧蹙，什么话也没说。
敢杀齐氏弟子的人，十有就是洛清瑶和梦令。但是她们是怎么将血液传送过来的？
难道她们已经发现了传送功能，并且将血液特意穿送过来；还是说她们不知道穿送，却歪打正着，抛尸时扔进了传送口？
归根结底，陆影还是太不了解她们了。他想不明白两人的用意，拍了拍陆星庭转身走去。
“陆兄这是去哪里？”
“去找传送入口，我们或许能凭借那里离开。”
森冷的黑风再度出来，将陆星庭的手背侵蚀成黑色。但转瞬间，他腰间的传承玉佩便闪烁一瞬，将侵入体内的死气驱逐。
伴随着阴冷的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黑雾稀薄的地方。
望着石穴周围的钟乳石，陆星庭不禁疑惑“陆兄，传送入口的形式不应该也是图腾吗？”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是图腾的可能。”
陆影凝视着远处稀薄的黑雾“我们不能因为猜测入口是图腾，而就在这空间内盲目寻找。”
“那……”陆星庭耸耸肩，实在是跟不上陆影的思路。
“我们要从已有的线索出发，你想，洞穴中什么东西最容易在这些传送通道间流动？”
陆星庭思索一瞬“是死雾？”
“没错，因为死雾最多，所以它也最容易被观测。就好比方才图腾的周围，就凝聚了最多的死雾。”
“那这和寻找入口有何关系？”陆星庭扫了眼陆影腰间的玉佩。
“很多黑洞都处于星系中央，那里本该是最明亮的地方，但因为光被吞噬，黑洞成为了最黑暗的存在。
同理，在入口的周围，或许本该是死雾最浓郁的地方，但因为传送口的原因，那里的死雾浓度要明显更为稀薄。”
陆星庭听不懂第一句，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第二句。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陆影，眼中的离奇和敬佩一闪而过。
“不愧是陆兄，那我们要寻找死雾稀薄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