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陡峭难以攀登，若不以山顶为目标，半山腰也去不到。”</p>
总 书记陡然笑了起来。</p>
过了会，总 书记道：“道为虚妄？”</p>
“道不虚行只在人。”楚向道。</p>
“如何才能不虚行？”</p>
“长城万里终黄土，英雄煊赫名长存。若无功盖寰宇事，来日青史何可书。”楚向又道。</p>
总 书记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抬头道：“朝中已有地师，道界有天师，唯缺人师为天下表率，我欲以你为人师，可否？”</p>
岐山之战，孔姬两姓联手，已明证孔家所向，至圣先师遗泽已尽，孔氏已不足为师表，另立人师亦为要事。</p>
朝中仅有的四名合道高手之一，开讲武之先河，门徒遍布天下，又为台岛之主，总领东海事务，讲武堂万众归心，连魔尊都钦点为传魔圣使，楚向声名、成就、作为，足为人师。</p>
这是一次试探，也是天子想要改变朝堂现况露出的端倪。</p>
“不可。属下智不达，才不足，理不清，道不明，难堪此任。”没想到天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楚向急忙道。</p>
他本不受朝中人待见，若是他为人师，朝廷必将震动，影响之大难以预料，恐怕天子也难以服众。</p>
“也罢，此事往后再议。”</p>
两人的会面只有十来分钟，出了厚德园，楚向回到酒店换了衣服，再到天桥下的夜市摊逛吃。</p>
从楚向下飞机开始，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或在明处，或在暗处，在楚向去到厚德园之时更是耳目无数，然而他们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向眼下，而总 书记和他的谈话没人能听到。</p>
同为初入合道，就算朝中另外三大合道高手也无法透过楚向的隔绝听到两人说什么，能听到两人说什么的只有藏身朝廷的魔尊，现在楚向唯一想知道的事情是魔尊在哪里。</p>
魔尊修为深不可测，就算楚向已经合道也无法察觉到一丝他的痕迹，连上魔使、下魔使等人的痕迹也找不到，大概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洛城，都是远程接受魔尊的指令。</p>
刚在摊位坐下，楚向点的东西还没上来，就有不速之客来到。</p>
楚向发现，在洛城这个地方，好像每个秘书都是一个样子，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秘书。</p>
“楚先生您好，敝上任校长想和您见一面，不知方不方便？”中年男秘书躬身道。</p>
这样的情况楚向已有预料，他现今身份已经不同，封疆大吏，掌握实权，并且不受中央太多限制，有自治之权，这其中利益不小，关系亦重大。</p>
楚向并不打算去见谁，才从厚德园出来，去见谁都不合适，更不用说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任先生。</p>
“我在这里，谁都能见。”楚向道。</p>
“这.....这等地方有失身份。”中年男秘书低声道。</p>
楚向笑了笑，摊主刚好把热腾腾的混沌端上来，楚向掰开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混沌放入口中。</p>
“先生，任校长博览古今，听说先生亦是好学之人，校长已在书斋备好茶点，静候先生驾临。”</p>
“似我这种舞刀弄剑的人，三字经都看不进去，说什么好学。”楚向道。</p>
这个任校长来头肯定不小，以楚向猜测恐怕是党校校长，不过楚向又岂会在意他是什么人，权利斗争于他而言不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这人间的烟火吸引他。</p>
心知楚向是绝对不可能跟他走，中年男秘书躬身作礼，转身离去。</p>
楚向并不了解中央的各个大员，也懒得去知道，有天子认可，能让讲武堂有安身立命之处就已经足够，无需巴结任何人，也不会去巴结任何人。</p>
这是楚向的态度，给所有人的态度，我在这里，想见我就来这里见我，在天子左近。</p>
“讲武堂真的刀枪不入吗？”远处有人正看着夜市摊这边。</p>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旁边一人道。</p>
“关键是墙上有人看着，一漏风就补。”</p>
“十一个虚境巅峰的老妖魔，确实难办。”</p>
合道不能出手，巴掌大的台岛，这样的阵容已经是顶级，无论谁想兴风作浪都不容易。</p>
让楚向意外的是，那个任校长的秘书来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请他喝茶喝酒或者吃饭了。</p>
吃了两碗混沌，十九个烤串，三个烙饼，两碗冰冻糖水之后，楚向决定做一点想做的事情。</p>
魔尊很可能在洛城，那就试试看他会不会现身。</p>
楚向以神念通传全城，呼唤魔尊，合道层次的神念呼唤只有合道层次修为的人才能听得到，能听到楚向呼喊魔尊二字的只有同在洛城的另外一名合道高手。</p>
连呼三声，却是没人回应，楚向可以肯定，只要魔尊在洛城，肯定能听到他的呼喊。</p>
显然此时魔尊并不想与楚向见面，也不想和他说话，否则以魔尊能为，就算和楚向交谈，楚向也无法察觉他的所在。</p>
魔尊不回应他，继续留在洛城已经没有意义，楚向发信给杨子央，让她明天来酒店拿军服，楚向离开洛城，往西而去。</p>
暗中关注之人见楚向离去，纷纷报告主人，纷扰的洛城很快又安静下去，只有底下的暗潮永远不会平息。</p>
西行至秦皇陵，楚向沉入地底，查看宋小婷情况，用元神仔细观视许久，终究是无法可施，只得退回地面。</p>
楚向本以为到了合道境界，有几分机会可以救回宋小婷，但实际情况比他预料的还严重，第五家三老祖以紫檀棺木借助秦陵地气，也只是能保证宋小婷的伤不会恶化，想要施救难如登天。</p>
“三位前辈，许久不见。”楚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