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疑惑地转过身来。
梅布尔带来的这小子他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兰德尔此时看起来有些狼狈，他身上的伤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
损坏的义体也没有来得及维修。
但是他的双眼极为明亮，仿佛有火焰正在燃烧。
他摆摆手：“没时间，要找我做什么一会儿再说。”
然后兰德尔回过头继续对德兰克讲述着他昨晚的经历和感悟。
“真的，德兰克，你相信我！”
“我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超越感知的体验！”
“那就是我们旋涡帮一直追求的！”
“那种感觉就是一种神秘的意志，突然就降临到你的身上！”
“这是一种极度神秘的未知！”
“这是一种超乎常理的交互！”
“而这所有一切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虔诚！”
梅布尔被兰德尔所讲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什么？”
“意志降临？”
“超越感知的体验？”
“没错！”兰德尔越说就越是激情四射。
“真正的超越感知！”
“这才是我们旋涡帮应该走的道路！”
“而不是你们搞得什么狗屁死亡摇滚！”
“鬼哭狼嚎，弄得整个沃森都不安宁！”
“除了会用电极真正弄死人之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你放屁！”梅布尔大怒。
“你这个不懂音乐的匹夫！”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新潮！”
“你说的意志降临才是真正的狗屁不通！”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掐起来。
德兰克冷哼道：“吵什么吵！”
“你们两个都是在不务正业！”
“只有按照真正的完美的方式去搭配义肢，去强化结构。”
“不断增加身上的义肢比例。不断突破原有的义肢改造风格。”
“你们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超乎感知的神秘的体验！”
乌恩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几个原来都是旋涡帮的不同分支的代表。
此时正因为不同的理念而争吵。
还有那个梅布尔，竟然也是旋涡帮的一个头目。
难怪她说自己不跟谁混，原来她自己就是一个阵营的老大。
“靠！你们这些不可理喻的混蛋！”
大吵一架之后，兰德尔说服不了两人。
他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向大厅外走去。
乌恩其见势不妙，低下头假装隐身。
但兰德尔毕竟不瞎，再加上这个眼熟的小子毕竟是梅布尔带来的人。
尽管观念不和，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兰德尔哼道：“小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乌恩其不得已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诶，那个，兰德尔大哥，这是个误……”
乌恩其“误会”两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兰德尔就已经认出了这个在义肢诊所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
“是你！”
兰德尔抬起一只手，想狠狠给这小子一锅贴。
在夜之城，可不是谁都能叫他兰德尔大哥。
随便乱叫，是要死人的！
乌恩其额头上冷汗直冒。
极致的紧张之中，他在心里不断呼叫黑客先生。
“黑客先生，咋办呀，这，谁能知道会被梅布尔那家伙带到沟里来……”
“黑客先生，你在不在呀！”
“黑客先生……”
[镇定。]
大卫的信息投射出来。
[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
兰德尔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乌恩其好奇地抬头。
只见兰德尔的两只义眼中，不知何时泛起了蓝光。
兰德尔的手缓缓落下，轻轻在乌恩其肩膀上拍了拍。
“你小子，换了身义体，精神多了。”
然后他又转回身去，面对德兰克和梅布尔。
介绍道：
“这是我前不久新收的小弟。叫乌恩其。”
“这小子很有灵性。也相当忠心，是我的心腹。”
然后兰德尔不知为何，做出了一种夸张的，极为享受的表情。
他义眼中的蓝光舒缓的旋转着。
兰德尔伸展着身体，最后缓缓地倒在地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同时，他眼中的蓝光也在缓缓熄灭。
终了，兰德尔身体一震，他茫然地爬起来。
兴奋地说道：
“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神秘的意志再一次降临了！”
“只要足够虔诚！”
“它就能够降临！”
大卫在赛博空间之中挠了挠头。
好家伙，他们这种防御级数的义体，自己动动念头也就破解了。
怎么还扯出了“虔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