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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性子犹豫不决,总是有那么多的顾虑。”晏儿摇头,“母后年轻时走南闯北,去过最北边,也走过最南边,向来说走就走。她那会儿还是后宫的女人呢。你是公主,不比她自由?”
“可是商号,还有妞妞……”
“你呀你,就是这性子。当年商号是母后一手创立,可耽误她什么事了?她为商号发明那么多东西,在书房一待就是半个月。可耽误什么了?她生了我们四个孩子,可耽误什么?你只一个妞妞,放心搁在宫里,朕和皇后都把她视如己出,当年母后可有这样的条件?不要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
浅儿被说的羞愧不已。
的确,她很自由,没有任何阻碍。
她口中挂念的商号,有顾家二位舅舅坐镇,还有好几位表哥管事。至于妞妞,自出生后,在宫里的住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公主府。
他们全都不能成为阻碍她出门的理由。
可她,活到如今二十几岁,仍旧待在京都,半步也没有离开过。
也许正如当年她所说的,她恋家。
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地。
越不出去,就越是不敢出去。
她害怕那未知的一切。
浅儿叹了口气“皇兄教训的是,我是个懦弱的人。”
“你性子柔和,受大家怜爱,被保护的太好了。这次李钟辞的事情,虽然叫你伤心,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人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终究要吃点苦头才能成长。”
浅儿默默无言。
采采捏住皇帝的衣袖,轻轻扯了下,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