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ay只觉五雷轰顶。
顾沉舟为什么会突然提及‘催眠’的事?
他真的发现了?
那她该怎么办?!
尽管她面容看上去还算镇定。
但反复绞紧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她在慌。
“您怎么这么问?”ay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话。
顾沉舟将视线从她紧张的手上挪开。
身体往椅子上靠,姿态闲适,“也没什么,我听说主修心理学的人有不少懂催眠。
正巧最近我睡眠质量不大好。
听说催眠可以改善,所以才问问。”
ay绞紧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不懂催眠,所以可能帮不了您。”
“无妨。”顾沉舟接过话,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ay身上,“我听说你在洛杉矶那几年过得并不太好。
尤其是你母亲病逝后,你支付学费都有困难。
还经常被同学和小混混欺负,是吗?”
“!!”ay听得脊背一僵,猛地抬头,眼睛瞪大看着顾沉舟。
顾沉舟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抱歉,顾家用的每一个人都需要进行背景调查。
这是顾家的规矩。”
ay紧抿着唇,半天才回:“是有这回事,不过都是过去时了。”
顾沉舟没开腔。
ay逐渐如坐针毡,“您找我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想去看看绵绵。”
“哦对,是还有个事。”顾沉舟顿了顿,说:“考虑到绵绵最近情绪起伏太大。
我另外多请了一个心理医生回来。
到时候柯医生会跟你配合,一同照顾绵绵。”
“”
ay全身有些发凉。
先是提起催眠。
而后会像是无意聊起她在洛杉矶的事。
现在又说多请了个心理医生。
再联想白天他安排人跟踪自己。
ay觉得,不能再呆在顾家了。
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被顾沉舟怎么收拾。
思及此,ay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顾沉舟,“绵绵爸爸,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
我可能无法胜任绵绵的心理医生这个岗位。
所以,我想辞职。”
顾沉舟湛黑的眸子就这么睨着她。
直到ay心中开始发毛,他才忽然笑了一下,“原因呢?怎么不胜任?”
“”ay绞紧手指,说:“作为绵绵的心理医生,眼见她状态时好时坏,我也很困扰。
况且我觉得我和您在绵绵的治疗理念上,有一定出入。
既然您现在已经给绵绵另外请了心理医生,那我——”
“你多虑了。”顾沉舟忽然打断她的话,“之前你提醒我提醒得很对,之后我会留心。
你已经照顾绵绵这么长时间,她的情况你很清楚。
希望你可以继续坚持,钱的方面不是问题。”
他说这话时,语气一板一眼的,很认真。
ay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有些摸不清顾沉舟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不是已经在怀疑她了?
怎么突然又这么说?!
ay这会儿早就被绕得大脑一片混沌。
顾沉舟手指叩在桌面,“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至于辞职的事,之后再说,绵绵现在也离不得你。”
ay还想再挣扎。
可见顾沉舟似乎没空搭理她。
她只好先悻悻然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