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红山公寓，暮色渐沉。
姜雨时走出电梯，还没来得及左转，就看见右边房子推门而出的人。
一身白衣，头发利落推了上去，整个人多了分张扬桀骜。
手腕上那串棕色佛珠，格外显眼。
姜雨时愣了一下，“哥哥？”
听见声音，郁千帆也顿了一下，掀起眸，看见姜雨时。
他笑了一声，“你来了。”
“你怎么又去你邻居家了？”
郁千帆神色微僵不过片刻，很快恢复如常，“嗯，今天到时间帮他家的植物浇水。”
姜雨时哦了一声。
“我还没忙完，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吧。”
屋子还是那一眼到头的白。
郁千帆自然地走到吧台前，挽起身上的衣袖，“还是给你弄上次那个鸡尾酒？”
闻言，姜雨时看过去，眉头微皱，“你之前不是说那个鸡尾酒后劲很足，还要我以后都别喝么？”
郁千帆正伸手去拿盎司杯。
手立马顿了一下，接着笑得有些僵硬，“是吗？好像是，我有点忘了，抱歉。”
姜雨时弯了弯唇。
最终没有调酒，郁千帆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接着，他拿着喷壶去到露台旁，打算给白类叶升麻浇水。
姜雨时百无聊赖，跟着走过去。
纤瘦的身子半倚着落地窗，看着郁千帆浇水的动作。
郁千帆察觉她的视线，停下动作问：“你要不要来试试浇水？”
姜雨时看了眼那一串串长得跟眼珠子一般的果实。
眉头再次皱起，“你之前不是说，这种植物有毒，叫我以后都不要碰吗？”
“”郁千帆捏着喷壶的手指微微收紧。
眸光在姜雨时看不见的位置变得很冷。
他扯了扯唇，“是，是有毒，那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姜雨时没说话。
意外的，两人之间生出诡异的沉默。
郁千帆埋头忙完手中的事，过来搭话，“对了，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提起这个，姜雨时才想起正事，“是有事，我已经订好机票，明天上午十点的。
听说那边温度比这边高，你行李别带太厚。”
郁千帆几乎是下意识脱口问了句，“什么机票？”
这一问，姜雨时神情微凝。
早上明明才跟他说过的事。
怎么这会儿像是完全不记得了似的？
姜雨时感觉有些古怪，眉心微蹙回：“去南城的机票呀，不是说好了我订的吗？”
闻言，郁千帆才作恍然大悟状，“哦，对，是，我差点忘了这个事。”
含含糊糊的回答，并没有打消姜雨时心中的疑惑。
从进门要调酒开始。
他的表现都很奇怪。
明明之前特意来嘱咐她，不要喝那个鸡尾酒，也不要碰白类叶升麻。
可今天的郁千帆却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若说只是记性不好忘了，那早上才说好机票的事，怎么到晚上就不记得了？
姜雨时越想越奇怪。
淡漠的视线一直落在郁千帆身上。
沉默许久，姜雨时忽然开口问：“哥哥，你应该记得我们明天去南城是做什么的吧？”
“嗯？”郁千帆被问得愣了一下，旋即很快笑着回：“当然记得，不会忘的，放心。”
这回答听上去似乎没毛病。
但姜雨时却察觉出古怪。
正常来说，不是会直接回答去的目的么？
思及此，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郁千帆，“这次去参加南城的牡丹节，我一直都很期待。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牡丹了。
还好你订到了票，不然我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