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的一切裴邵都很清楚。
包括她生理期的日子,他也知道。
小姑娘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
以前在他身边,痛起来就哼哼唧唧往他怀里凑。
第一天是最难受的。
往往那一天他都会推掉所有事陪她。
中午在海洋世界,她似乎连喝了两杯冰镇果汁。
料想这会儿肯定疼得翻来覆去。
所以才打发走柯雅,买了药上来找她。
或许认定这只是一场梦。
纪年有些肆无忌惮。
向来隐忍的眼泪也绷不住,哭着拿手锤他胸口,“你走,不要你管我。
你都要跟别人结婚了,还跑来跟我搂搂抱抱。
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走开!”
“我不走。”裴邵将杯子放下,抱紧她,“你生气就继续打,我都受着。”
纪年的眼泪一直往下流,“谁要打你?我才不打。
为什么到梦里你都要欺负我?
我肚子这么疼你还要欺负我”
裴邵听得心都要碎了。
他脱掉鞋,拉开被子上床。
用力搓了搓掌心。
直至掌心发热,熟练撩开她的上衣衣摆。
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细腻温凉的肚皮上。
顺时针轻轻给她揉肚子,“不疼了,一会儿就好了。”
纪年挣扎,“你别碰我,去碰你的未婚妻。”
长腿压住她胡乱动弹的双腿。
裴邵伸出另一只手,将人牢牢圈进怀里。
纪年反抗无效,只得窝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许是折腾得累了,加上揉肚子有所缓解。
没多久纪年就没了声。
裴邵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白净的小脸儿挂着泪痕。
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眼尾泛红,看得人不由心疼。
他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烙下一个吻,声音低沉,“你再等一等。
再等我几天,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一切都会回到过去。”
回应他的,是女孩儿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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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年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早上五点。
天是雾蒙蒙的灰蓝色。
窗帘被拉了一条缝。
有淡淡的光线从外往里投进来。
纪年双手撑着床,坐起身。
房间里仅她一人。
旁边陶云飞的床褥平整,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过人。
昨天她疼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好像做了梦。
梦到裴邵来照顾她。
还抱她哄她给她揉肚子。
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面孔,都真实得不像话。
真实到纪年都有些怀疑,那不是梦。
纪年伸手,摸了摸身边床单的温度。
冰凉的。
显然,并没有人躺过。
也是,他都要跟别人结婚了。
以他的品性,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来找她?
何况,在没宣布订婚之前,他就已经拒绝过自己无数次。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又怎么会算到自己的生理期,来照顾自己呢?
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罢了。
纪年微微叹了口气。
下床,穿上拖鞋,去洗手间换了干净的衣裤及卫生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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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海城人民医院。
郁听扬坐在b超室外的长凳上,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