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一上午的会，本是靠着椅背小憩。
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睁开了眼。
透过车窗，看见了老张问路的那个人。
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淡蓝色的牛仔裤，双腿细长笔直。
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毛线围巾。
一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埋进去。
只一双像水洗葡萄般乌黑的眼睛留在外面。
头发上落在温柔的雪花。
那一瞬，仿佛冰天雪地里的一幅画，如雪地里怒放的玫瑰。
顾沉舟脑子里冒出八个字。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他让老张把伞送给了那个年轻女孩。
女孩不知与老张说了什么，清丽的视线朝他的方向投来。
隔着那扇深色厚厚的车窗。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烫进了他的心窝。
再见面是在礼堂。
他也没想到，给自己献花的，会是那朵雪地里的玫瑰。
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
怪可怜，又怪可爱的。
他平素很少跟女人有什么接触，觉得麻烦。
可那一刻就是没忍住，与她搭话，甚至拿话逗她。
问过她的名字，却没得到答案。
以为不过是一场意外的邂逅。
直到在清雅阁再次看见她。
那身浅青色的旗袍套在她身上，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见她进来，顾沉舟就在想。
一次两次是意外，第三次应该是注定。
这朵娇花，他想摘回家。
思绪回笼，顾沉舟低眸，视线落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有男朋友吗？”
姜雨时下意识摇头。
“要不要跟我？”
“”这下姜雨时更惊，瞳仁立刻颤了一下。
那模样，像受惊的小鹿。
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想吻她。
这个念头一出，顾沉舟便这么做了，低头便吻住她鲜艳的红唇。
吻来得突然，又落得极重。
姜雨时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亲得脑子发懵。
等她几乎要喘不上气，男人才放开她，声音低哑再次问：“跟不跟我？”
女孩没吭声，沁了水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看着那张和郁沉舟极度相似的脸。
顾沉舟松开她的手，手指轻轻摁了摁她被吻得红肿的嘴角。
“坐过来。”
沉溺于那双熟悉的眼睛。
姜雨时没拒绝，像中了邪似的，往他旁边挪。
男人手掌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带坐到自己腿上。
掐着她的下巴，再次覆下去。
一个潮湿暧昧的吻之后。
姜雨时已经醉了，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纤细柔软的胳膊揽住男人的脖子，声音低低地唤：“哥哥。”
这个称呼让男人脊背僵了一下。
下一秒，他将人搂得更紧。
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脖，“跟了我，就不能反悔了。”
女孩没吭声，将头埋进他怀里。
只听见他说：“开车，回鹤山。”
后不后悔，姜雨时不知道。
她只想着，能离那个活在梦里五年的人近一点。
当然，她更不知道的是，她会因为那句‘跟不跟我？’，与顾沉舟纠缠一生。
与他生儿育女，决裂分开，再兜兜转转复合。
垂暮之年，与他并肩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安静晒太阳。
携手老去。
【作者题外话】：明天应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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