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六月时候,天气炎热。
阿保林骑在马上,远远看着这段家岭,他早已经听闻这段家岭处有强盗,所以异常小心,下令全体戒备。
但走了一刻钟,也不曾见了这强匪的模样,却看见一个汉子,挑着一幅胆桶,要朝段家岭山上去,脸上全是汗,像是累极了,在绿荫处乘凉。
众清军见了,问道:“你桶里什么东西?”
那汉子说:“是酒。”
“如何上山?”
“这是给段家岭山上的大王吃的。”
“好啊,好啊,你去吧。”
那汉子看这一伙清军心里也怕,往山上去了。
阿保林叮嘱两个人道:“上去跟着他。”
两个清军随着那挑担的汉子去了山上,只见三三两两的强人拿这个瓢子就喝,忽然有人指着两个清军藏身之所报道:“看,有人。”
两个清军本来吓得要死,结果这群盗匪更跑,一见知道是清军,吓得四散去了。
这两个清军回头一看,这些盗匪喊着:“天兵来了,天兵来了。”四散跑去,二人心中不免有些骄傲。
二人回去把这事情跟阿保林说了,阿保林哈哈大笑,看着天上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忽然觉得口渴:“你们两个把那酒搬下来,也好给我们解解渴。”
这些清军早已经口渴难耐,听了阿保林这句话,纷纷叫好。
那两个清军将酒桶担了下来,这些清军早已听这两人讲说这山上人如何痛饮的景象,当下无疑,将两个酒桶喝了个干净。
阿保林忽然看见山上下了三个人指着他们笑道:“倒,倒,倒。”他本想拔剑,但手脚已经软了,身体直直倒下去。
那三个人其中便有柳大郎,这酒中也有蒙汗药,也没有什么手脚,小穷奇现在也被蒙汗药蒙翻在地,柳大郎让人把这十辆辆车劫了,却没有害这些清军的性命。
小穷奇醒了,见这十辆粮车直夸柳大郎的本事,而阿保林醒了,看见这空空如也的辆车,瞬间心灰意冷。
粮草不至,失期当斩。
地上还七七八八躺着清军,阿保林也无心叫醒他们,失魂落魄的走了。
这四十个清军直到傍晚方才醒了,看主帅阿保林不在,便一起约着将这件事推给阿保林。
却不知阿保林此刻早已经上吊身亡,身体被大虫吞在了腹中,要做野外的肥料。
通州城里面灯火通明,自打孔有德吃了大败仗以后,多尔衮就又发动了一轮进攻,可惜一天下来,颗粒无收,又死了好些人。
“殿下,北京城里面传来消息,那些通州士绅说,北京城内现在大搞严刑峻法,他们活不下去了,希望做内因。”
多尔衮听罢,摇了摇头:“顾泽明诡计多端,此诈也。”
那四十个清军一路逃到通州城里面,把这消息说了,一路汇报到多尔衮这里,多尔衮听了这个消息:“阿保林该死。”
运输粮草不至,自然是重罪。
要知道他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动,千里不运粮啊,这仗再打下去,已经是无以为继了。
他心想:只有再劫掠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