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感叹:“他们的命也真大呀,昨天被我打晕之后,遇上那样的浪潮,居然一个都没死,不然我多少有点愧疚,哪怕是罪犯的生命。”
牧叔说:“理论上好像是死了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劫匪老大的脑子糊涂了,醒来后一直在说自己害死了兄弟,什么都不肯说,然后根据他只言片语,我们把两人安排在了同一间牢房,别提他当时多高兴了,特别的配合,基本上把能说的都说了。”
“有没有给他们进行检查过?你知道那些异界的生物都不好对付的。”
牧叔握紧了方向盘,躲开一辆急驰而来的车,随后缓缓说道:
“查过了,一切正常,身体比普通人强壮一点,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之处,恶魔侵染的痕迹也没有。”
牧衡说:“好吧,这两个惯犯就别管了,他们口中的穆先生是谁?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抢劫银行与恶魔召唤两件事的最终凶手,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伪戏。”
杜衡听到伪戏这个名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点耳熟,是去年把笑审客监狱给炸掉的那个疯子吗?”
“没错,就是他戴着面具的神神叨叨的人,身上居然没有任何超能力,但却是本世纪以来最离谱的犯罪天才,不爱钱不为名只为搞破坏,真是个奇怪的人。”
杜衡回忆起了四年前的故事。
“当年监狱暴动人手不足,连我们这些超凡者都抽过去了,忙了三天才把监狱重新修好。”
牧叔想起那个带面具的人,语气也变得疑惑。
“在那之后伪戏重新被抓起来了,并且严格看管,不管去哪儿都有六个人跟着,但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能力,几乎每次都能越狱,这一次是在他越狱六周后策划的案件,没想到能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杜衡不满地说:“唉,就应该抓到了,就把对方枪毙,管这家伙复活几次,还计划废除死刑,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牧叔说:“没办法,人权嘛,多少想对自己网开一面,政治家的把戏也就那回事儿,还不如老祖宗思想通彻呢,什么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切,要是让我遇到那小子,我先把他骨头全部打断,然后活活勒死,老子才不在乎所谓的人权。逾越规则者,必将被规则所惩罚。”杜衡恶狠狠地舞动拳头。
眼神中的暴虐,足以证明他的日常工作,还有生活中的态度了。
平时在局内工作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对他保持敬畏之心。
毕竟谁都不想和一个天天说,把你脑袋拧下来的人当朋友,虽然他只是说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牧叔笑说:“那可别,多少忍一下,他是个值得挖出秘密的男人,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都保不住你。再说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藏哪儿了,但愿能发现他的蛛丝马迹。”
根据匪老大给出的信息,他们来到了平民区,这里就是下城人所待在的聚集地。
劫匪并不知道逃走的几人住哪儿,但是凭借着强大的情报系统,任何人的**一览无余,有人反对也没有用。
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最高效率的抓捕罪犯。
根据信息排除法,很快就锁定了作案人员,几乎只花了一个小时。
杜衡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毕竟此处不是自己的管辖地,而且是下城区的最底层。
就连阴沟的老鼠来到此地,都得把裤腰带勒上三圈儿。
一般而言是那些破产者、瘾君子、流浪汉、残疾人、犯罪者、摆烂之人所住的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穷。
还有生活更惨的人,就是那些因为战争而远离家乡的流民了。
住在城外衣食不足,对抗着恶劣的天气,缺少安全的饮用水,在城内至少勉强能吃饱一口饭,不会死于一般的疾病。
前提是你有本城的身份证才能住进来。
而因战争流离失所的人们,会想尽办法偷渡进来,但没有身份证的他们,也只能蜷缩在城市的一角。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群,构建出了这庞大且杂乱的贫民窟。
所以一般属于三不管的地带。
一眼望去房屋破烂不堪,展现斑驳的白墙,有的地方甚至连瓦片都没有,电线私接乱搭,地面散发着一阵阵的怪味儿,杂物随意堆积着,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混乱奇特的涂鸦,随手涂在每一个墙面上,整体的格调上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
每走一步就能感觉到,楼层上一双双注视着自己,打量着远道而来的来客,那是怎样的感情,仇视、好奇、贪婪、饥饿……
牧叔与杜衡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也在好奇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人都毫无生气,愁容满面的,每天三点一线的做着重复的事,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气氛说不上来的压抑,让人的心也不由得变得沉闷,想要说些什么,话似乎也藏进了这深巷的角落里。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新上任的市长说,过不了多久就会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从上上上代市长说过,同样会解决这个问题,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至少这些人每个月的扶贫基金还是能拿到的,而且也不用交税,毕竟这片区域的平均收入只有一千块,连交税的四千底薪都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