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与城主府有合作关系的大富商沈家也接到了消息,当他们得知城主府遇袭的时候,是非常惊慌的。
好家伙,哪里来的过江龙,居然上来就啃最硬的肉,外面的悍匪都这么无所畏惧吗?
他们在想,城主府肉硬吃不下,但易水城有肉软的啊,还是一块大肥肉。
沈家人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被冲家,就忍不住慌了起来,一连给城主府送了好几车的慰问品,许下包吃包住有赏银的诺言后,请回来了两百士兵围府保护。
同时。
一封书信也回到了沈家小姐沈有溪手中。
沈家后院闺房中。
沈有溪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锦绸睡裙,明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与黑色透光的衣裙形成了极具诱惑的无力身姿。
她的身材十分消瘦,宛如一条睡眠中的美女蛇般懒洋洋的趴在书桌上,白嫩的小手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以她的体力,能做的事情除了看书就是写了。
她最喜欢写那种一男一女经历万千磨难后修成正果,最后阴差阳错双双身亡的了。
每当写死男女主后,她都会异常兴奋,那种雌性荷尔蒙澎湃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这种快感延续了数年,到了现在,她甚至想在现实中亲自实践一下。
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快快乐乐的走了吧。
“小姐,你未婚夫那边回信了!”
侍女小妙推门而进,手中还拿着一纸书信。
“终于来了!”
沈有溪双眼微亮,撑着脆弱的上半身直起了腰,冲着侍女连连招手:“快给我快给我!”
她很想知道陈初是如何回答的,如果真答应殉情的话,那她最后的心愿就完成了!
小妙将书信递给了自家小姐,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白纸,不由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小姐,你又在写这些变态的东西。”
“这不叫变态,这叫异常。”
沈有溪正经的纠正了一句,随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陈初的回信。
信上,画着一个黑墨大叉。
“诶?”
看到这个刺眼的大叉后,沈有溪不禁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
他不就剩一年寿命了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殉情?
这个选择对沈家和城主府两家都好,他为什么要拒绝?
“啊,他拒绝了。”
小妙凑过头来一看,不由取笑道:“看来不正常的只有小姐一个人啊。”
“不可能。”
沈有溪摇了摇头,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一个从小重病缠身的人,在得知自己马上要死了之后,怎么可能还是正常人?”
“我懂了,他肯定是没看懂。”
她突然恍然大悟,是了,对面的陈兄长又不像她一样,经常看些女儿家的言情,怎么可能会懂殉情是什么意思呢?
是她失算了。
“再来一次。”
沈有溪拿笔摊纸,这回他直接在信上写道‘陈兄长,陪小妹一起殉情可好?’。
为了表示诚意,这回,她忍痛含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小妙,再去传信。”
沈有溪含着手指,擦着泪道。
侍女小妙看了看那封书信,又看了看自家小姐,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你可真异常啊。”
另一边。
易水城东街小巷角落中有一破旧石房。
石房大概只有十几平米,内部破烂简洁,窗户大门全部封死,密不透风。
在石房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头发乱糟糟,双眼布满血丝,布衣破出了几个洞。
在这青年的面前,架着一口的大锅,大锅边角暗红一片,正熬着血红色的汤药。
“重火煎熬,将十公斤人血熬练成三两精血,应该差不多了吧。”
历飞鸣双眼恍惚的注视着锅底那一小滩血红,口中喃喃自语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后,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小碗。
“啊,这令人陶醉的味道啊呕!”
他强忍着反胃的人血味,将锅底那二两精血倒在了小碗里。
历飞鸣目光怔怔地望着碗中透亮的精血,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起早贪黑忙乎了好几天,丧失了人性,用大量人血熬成了精血。
这已经是第五碗了。
“父亲,我一定会给你报仇,杀了那个老道,踏上你未成功的仙人之路!”
历飞鸣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咬牙,端起小碗扬起了脖,一饮而尽。
“呕!”
滚烫的精血顺着嗓子流进了体内,仿佛火山在体内喷发一般,五脏六腑烧的生疼,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
一秒。
两秒。
一分钟。
两分钟。
无事发生。
“五碗精血喝完了,我这是蜕变成血魔了?”
历飞鸣睁着大眼,望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着深深的茫然之色。
他在一个月前,准备搬离这间石房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本书和一封信。
当他读完那封信后,他才知道,自己失踪的父亲,就是十五年前,令易水城平民闻风丧胆的嗜血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