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朱楩他们写课业,他们付给他酬劳。
这和代写课业不是一回事吗?
朱允熥依旧倔强,回道:“儿子不知道。”
朱标性子温和,能心态平和处事。
窗外的老朱就不一样,他瞧着朱允炆如此顽固不化,再揍他一顿的火气陡然而生。
而就在此时,朱标继续开口了,道:“宫中应并不缺你衣食,你收敛银子要做什么?”
朱标直接开口,那这问题就好答了。
朱允熥扭头,巴巴盯着朱标,问道:“父亲既然问到,那儿子就说句实在话,还请父亲别动怒。”
一般的事情,是不会让朱标轻易生气的。
“说吧。”
得到朱标应允之后,朱允熥这才道:“以朱允炆的身份,将来他肯定就是储君了吧?”
“若等父亲百年之后,朱允炆会放儿臣去做个安乐王爷吗?”
朱允熥这话题一出,不仅老朱敏感,就是朱标也有了防备。
朱允熥年纪小,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教唆,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谁和你说的这些?”
既然敢说,朱允熥当然也就做好应对之言了。
朱允熥不卑不亢,底气十足应道:“儿子一直都知道。”
“父亲病的越来越严重,皇爷爷年纪大了,若父皇有个三长两短,那儿子所担心的困局,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
“被迫无奈,儿子只能把之前看过本医书上的方子拿了出来。”
“只是如此一来,儿子势必也不能像往常那样平凡下去了。”
“儿子想趁着当下,多赚些银子,为将来谋划。”
遥相呼应,挑不出任何瑕疵。
朱标来回踱步于房间,久久未做言语。
“是有人欺负,你才藏拙?是太子妃?”
之前光是怀疑吕氏打压,朱允熥才藏拙。
现在既已摆出,那索性就问个明白了。
“若说欺负的话,倒也谈不上,反正衣食等物不曾亏待过儿子,至少妹妹们他们有的吗,儿子也都有。”
“只是记得小时候,儿子学会写字背书,亦或者受了伤,甚至是想父亲,想找父亲了,她都会告诉儿子,父亲政务繁忙,叨扰了父亲,会让父亲不高兴。”
“渐渐的,儿子以为父亲不喜欢儿子,和父亲越来越疏远。”
“那个时候,儿子发现只有不引人注目,与世无争的日子,于儿子才是最自在的。”
“于是儿子不管再学会什么,都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
朱允熥怯懦怕生,甚至见了朱标都不敢靠近,现在终于找到了源头。
吕氏虽说没直接苛待过朱允熥,可这些却无异于诛心了。
朱标都有了愠怒,老朱更是早就憋不住火了。
一脚踢翻窗户跟翁虹前的水桶,抬脚就走。
听到外面的动静,朱标也没着急去追老朱。
只叮嘱朱允熥,道:“有任何要与孤说的,随时来找孤,孤就是再忙,也能为你抽出时间。”
“还有,往后不需要再藏拙,孤的儿子,不需要隐藏自己。”
威武。
就知道他这爹,宽仁中是带有霸气的。
吕氏紧赶慢赶,赶到朱允熥小院。
先是碰到火急火燎的老朱,看到她,老朱眼神都喷出火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朱标紧随其后。
一向仁善的朱标,见到她,竟理都没理。
“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吕氏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