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刚走,傅友德,冯胜,常升便结伴出现在了蓝玉家。
“哈哈,老蓝呢。”
“输给个小娃娃,连面都不敢露了?”
正准备打开朱允熥留下酒坛的蓝玉,就听到了外面嘻嘻哈哈的熟悉声,赶忙把酒坛交给妻子藏匿。
蓝妻接了酒还没来得及走,一行人便到了。
“弟妹啊,这是藏啥呢?”
蓝妻自没有蓝玉那脸皮,一阵青一阵白的。
“没藏,老爷得了坛酒,说是放起来,有时间再请叔伯兄弟们喝。”
都被看到了,不想给喝也不行了。
“再啥,现在这不是时间。”
冯胜接了蓝妻的酒坛,哈哈一笑。
“那就烦劳弟妹准备些下酒菜了,我们哥几个借这机会好好喝一杯。”
“滚滚滚,谁想和你们喝。”
蓝玉瞅准机会,一把抢过冯胜手里的酒。
“这是咱外甥孙送的,你们哪配喝?”
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护这么紧。
“不给喝算,常家小子你去找三皇孙要几坛。”
“你这个亲舅,怎么都比那厮亲。”
“我们几个一块喝,别搭理那厮。”
常升若去要,那肯定能要得着。
给的人多了,蓝玉这酒哪还再有优越性。
“算算算,一块儿喝就是。”
“先说好了,这是三皇孙单独给我的,是我请你们喝的。”
只要能喝到,管他咋说。
“听你的,听你的,没人和你抢。”
没用多久,四人坐在了酒桌上。
助酒划拳,喊声高亢。
酒过三巡,四人脸上都有了红晕。
“今天被三皇孙打趴下了?”
冯胜剔着牙,漫不经心询问。
“你们都知道了?”
蓝玉脸更红了,快羞得没法见人了。
“哈哈,不仅是我们,满朝上下都知道了。”
“能把你蓝大将军败了,这么劲爆一消息,当然传的快。”
傅友德咧着嘴,一脸的幸灾乐祸。
“姓傅的,我败了,你有啥可高兴的?”
拿了朱允熥的酒,蓝玉的郁闷好不容易消减。
被这些人一说,又勾了上来。
“高兴,这还不高兴?”
“姓傅的,把吃我的给我吐出来。”
蓝玉眉目一挑,大有决战之态。
傅友德却收了嬉笑,一本正经了许多。
“我高兴的不是你输了,而是我们那位爷胜了。”
这有啥区别?
傅友德先抛出了一个问题,问道:“三皇孙明晃晃的嫡子出生,上位为啥要提吕氏为正妃,让那位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地位?”
常升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是三皇孙太弱了,难挑社稷大梁。”
在这点上,他们意见是一致的。
以前的朱允熥,在常升这个亲舅舅面前,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多说话。
满朝上下,谁不知常家那可是亲近他的。
“所以啊,三皇孙强大,上位自会重视他。”
“听闻今天比试的时候,上位也去了?”
“朝中政务上位皆亲力亲为,为啥要抽出时间去看你们一个比试,还不是因上位心中有了三皇孙。”
“实话告诉你们,太子病重那段时间,我连遗言都交代好了。”
“一旦太子没了,就将是你我的死期。”
说起这事儿,那些勋戚武将那个不庆幸。
“就之前那局势,别说立那位的可能性很大,就是立三皇孙,上位也不会容留我们,功高震主的。”
“我们要想活命,那必须得有能镇住我们的君主。”
“太子殿下是一个。”
“现在三皇孙,勉强也能算一个了。”
傅友德一番分析,几人缄默不言。
“那以后咋办?”
蓝玉咽了口吐沫,问出了一句。
想不到,他今日一败,竟还能成全了朱允熥。
只顾独自郁闷了,倒没往这方面想。
“啥都不用做,三皇孙有雄主之资,我们贸然行动,只会给三皇孙带来麻烦。”
“以不变应万变,三皇孙啥时候需要,我们啥时候再行动。”
“告诉其他人,管好各家子弟。”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抓不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把柄,少不了有人会从小辈身上出手。”
傅友德总结出往后的大致方针,其他人或补充,或提问,很快达成了一致。
身居高位,荣耀时是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