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说清楚,老书开始思考。
片刻之后,给出了回应。
“你的儿子,咱不管了。”
很明显,老朱妥协了。
“那儿子即刻拟旨,让允熥尽早出京。”
得到老朱的同意,朱标第一时间,便着手处理。
朱允熥拿到旨意时,不过才从老朱那里出来一个时辰而已。
“多谢父亲,儿子明天就启程。”
从朱标手里拿了旨意,朱允熥一脸的兴奋。
老朱能这么快发了旨,肯定和朱标脱不了干系。
“记住孤的那句话,戒骄戒躁。”
“你的任何一个军令,都事关于无数将士性命。”
“做事之前,多动脑子,多考虑各方利弊。”
朱允熥乖乖听训,虚心接受。
“儿子记下了。”
之后,朱允熥直接去了营中。
明日就要出发,总该让他们有些心理准备的。
旨意当中,虽并未明说平倭一事,但却足以让那些军卒异常兴奋。
江浙之地,本就是倭寇猖獗之地。
要是碰到倭寇,那势必是要打的。
一旦交手,怎么着都得砍几个倭寇的脑袋来。
“虎威营组建以来,第一次开拔,今日训练暂停,好好调整吧。”
有了这消息,那些军卒,怕再很难训练状态了。
还不如把时间留出来,让他们好生歇着呢。
从虎威营出来,朱允熥又去了新营。
这么一走,啥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
该安排的,肯定得安排好了才行。
听闻朱允熥要开拔,那些新兵无不跃跃欲试。
很多人还央求朱允熥,带着他们一块。
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训练成果还是有的。
但旨意说的很清楚,他是去慰问视察的。
又不是去打架,带他们有啥用。
说出这一理由,很多人嗤之以鼻。
“说这话,你自个儿信吗?”
最先说话的,当然是朱楩了。
“倭寇要是自己送上门,那肯定是要出手的。”
大海茫茫,若非如此,又上哪找他们去。
“行了,你们该咋练还咋练,别有了让你们出手的机会,你们却又把握不住了。”
“训练教官,我会给你们留下。”
“咋训练,要听命于教官的。”
之后,朱允熥又分别去了庄子,三所学校,以及军研所。
无论是庄子,还是学校,基本没啥大问题。
唯一需操心的,就只剩军研所了。
朱允熥便在那儿多待了些时间,把各项流程都盯了一遍。
确定他们短时间之内,再没什么需要就图纸上的问题,和他探讨的,这才离开。
不说那些军卒,就是朱允熥也有些激动。
一晚上,醒了好几次。
次日一早,朱允熥早早点兵出征。
一路坐船,沿水路出发。
上船的时候,一批批军卒,把数百口大木箱一并带了上去。
“殿下,这些都是啥?”
朱允熥莞尔一笑,神秘兮兮的。
“官窑上等瓷器。”
陈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那又不是大白菜,咋可能弄来这么多?
“你去瞅瞅。”
朱允熥笑着,出言吩咐。
陈集抬脚上前,接连打开几箱。
空荡荡的,连个毛都没。
朱允熥跟在后面,在箱子上寻摸半天打开。
这下有了,的确是官窑的上等瓷器。
“我要把这些瓷器贩卖出去,到了地方后,就让军卒出去巡查航路去吧。”
话没说明,意思清楚。
“殿下是要钓鱼?”
朱允熥拍了拍陈集,一脸的赞赏。
“你既知道了,就好好配合。”
“只要倭寇敢上岸,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么多年,那些倭寇来无影去无踪,必然是有内应,一经起航,任何人都需防备,千万不可大意。”
想法都说明白了,才能避免陈集跟不上步伐。
“是,殿下。”
很快,一路南下,两日后会稽抵达。
县丞卢孝成,领着衙中幸存佐贰,以及县中富商迎于码头之上。
见到朱允熥下船,众人跪拜相迎。
“不必拘礼,都先起来吧。”
在朱允熥身后,是一队队抬着箱子的军卒。
“我有些东西要放,给我找个地方。”
“把你们的人都撤走,我自己来看管。”
朱允熥身份摆在那儿,再难的事情那都得应。
“在下已腾出了县衙,殿下看那里是否可行?”
县衙要再不行,那就没什么地方可行了。
“行,那就那里吧。”
就在此时,一军卒抬着一口大箱子摔在地上。
里面的瓷器,洒落一地。
旁边看着的陈集,直接一脚踹去。
“干啥呢。”
被踹的军卒,连连认错,弯腰捡起碎片。
之后,抬起箱子,飞快离开。
就是这短短片刻功夫,便足以判断出了箱子之物。
卢孝成目不斜视,继续相邀。
“在下备了饭菜,为三皇孙接风洗尘。”
朱允熥根本不给面子,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我累了,就不麻烦了。”
卢孝成不能强留,只能听从。
“那在下安排人,把饭菜送到殿下那里。”
不管咋样,饭总是要吃的。
这下,朱允熥不置可否,没再拒绝。
进城后,一路往县衙而去。
距离倭寇袭扰,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沿街仍能见,被劫掠后的满目疮痍。
好多人家的白幡,还没来得及拆除。
朱允熥神情凝重,并未着急多问。
搞不清楚陪同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
话说多了,只会落入他们圈套。
到达县衙,朱允熥便回了房间。
不久后,一千护卫,几乎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