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苦不堪言。
大概过了十几日,沉吉秀行贿受贿名单拿到。
朱允炆嫌疑洗清,这才被放出。
被传唤的时候,有人去接。
嫌疑洗清,管都没人管。
沉吉秀面都没露,只留有一小吏,告诉他嫌疑洗清,又把他送至门口。
其余的话一句都没说,便吱呀一声合上了大门。
望着街面上的人来人往,说没有无力感那是假的。
想他天潢贵胃,竟被像犯人关了十几天。
偏偏地,他还没地儿说理。
他在户部历练,是实实在在想学点东西。
谁能知道,赵勉竟是大贪官。
在老朱的高压之下,贪官都没多少。
更别说,贪墨这么大的了。
唯数不多的一个,还偏偏被他碰上。
这不就是典型的,喝口凉水都塞牙。
一路闷着头,回了宫。
路上的行人,哪识得朱允炆身份,自然不会有人注目到他的身上来。
宫门侍卫,可就不同了。
朱允炆出宫的时候,常会通过这里。
对朱允炆,他们还是认识的。
朱允炆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自然而然的,也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顶着这些炙热的眼神,朱允炆就像是踩在棉花上。
幸亏宫里的路,都是以青石铺成,没啥坑洼之处。
不然的话,非得摔个狗啃屎。
顶着这些目光,一路回了东宫。
刚一进门,便脱掉脏衣,喊着内伺去打水。
平日洗个澡,半个时辰了事。
今日,朱允炆澡桶坐了一个时辰。
身上的皮肤被搓的通红不说,手指脚趾都被泡的发白了。
再这么待下去,不消多久,身上怕也得泡白。
“殿下,洗干净了,该出来透透气了。”
内伺几次催促,朱允炆这才站出。
擦身子,换衣服,全都有内伺操持。
站在看不清人影的铜镜之前,朱允炆的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
“父亲那儿也有玻璃镜子了吧?”
尤士吉那儿弄出第一面的时候,率先拿给了老朱。
之后,又给了朱标。
到了现在,就是蓝玉家都好几面了。
“有。”
内侍知朱允炆心情不好,不敢多说惹朱允炆生气。
“富明实业不是还有玻璃行,开业了吗?”
被沉吉秀传讯了十几天,外面消息阻塞不少。
“开了。”
内侍回答一声,瞧朱允炆还盯着他。
只能继续往下,接着又回。
“太子殿下把东宫皇庄的管庄给了富明实业,有了人手之后,富明实业便开业了。”
听闻此,朱允炆眼神一滞。
“皇庄管庄不是父亲特别遴选的,也是所有皇庄中唯一一个没用太监的?”
那内伺手下动作没停,点着头应了一声。
“是这样。”
既然重要,为何还要给人。
除了给的那人特别,可再没其他的原因了。
“父亲对允熥真好。”
朱允炆嘴中慢慢的羡慕,眼神却有些嫉妒了。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他娘为何要说他和朱允熥不一样了。
朱允熥他就是命好,碰上了那样一母族。
他娘和他爹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
仅凭这一原因,就足可让他爹另眼相待了。
而有了这,朱允熥只要稍稍努力。
在他爹眼里,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就不一样了,拼出十八分努力,想要在他爹跟前超越于朱允熥,那都不见得能成的。
就像这次这个事情,他在沉吉秀那吃苦受罪。
他爹非但不管不顾,还给了朱允熥的特别照顾。
“就这样吧,我去找我娘。”
朱允炆遣散内伺,终于定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