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爹临终前留有些财物,被大哥柴良可一人霸占,求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
柴良虎叙说了原委,一头叩在了地上。
“传柴良可到桉。”
孟敖端坐正堂闭口不言,范理却随之下达了命令。
衙役不由有他,很快领命行动。
没用多久,一高高大大的汉子扛着锄头,走进了大堂。
“小人柴良可。”
平头百姓平日里和村正里长都很少有接触,更别说和知县县丞了,自然不会官面上的那些东西。
进了大堂,除跪在地上自报个家门,便再不知道该说啥了。
“柴良虎状告你独吞了你父亲临终留下的一些财物,这个事情可否属实?”
问这话的,仍是范理。
“属属实”
柴良可微微停顿,随之给出了回答。
“范县丞都听见了吧,小人没说谎,老大他真的一人独吞了我爹留下的东西,要不是他拿着去变卖,还真就被他得逞了。”
范理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柴良虎,这是在公堂之上,让你说话你再说,你要再敢擅自说话,本县丞就治你个咆孝公堂的罪。”
“柴良可,你还有何话要说,本县丞就给你个自辩的机会。”
有了范理这话,柴良可这才继续。
“我爹临终前本想等老二过来,把我爷留下的一杆金钗子分与他的,可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老二。”
“于是闭眼之前便把这金钗子给了我,是我爹亲口说给我一人的,我没想过要独吞。”
“更何况”
柴良可话没说完,柴良虎就不干了。
“你说是爹留给你的,谁又能给你作证,往常的时候有啥爹不都给我,啥时候会单留给你一人?”
毕竟是公堂,哪容他们攀咬。
柴良虎才刚否认,便就被范理斥责。
“柴良虎咆孝公堂,先仗责十下。”
惊堂木拍下后,很快招来衙役。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下去,柴良虎被打的鬼哭狼嚎,跪都跪不起来了。
“柴良可,把你的话说完。”
范理给了机会,柴良可这才继续。
“我爹留的那金钗子是我爷耕田的时候从地里刨出来的,本来就已经生锈了,又放了这么多年,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我换了三两,还了给我爹治病各处借的一两外,给我爹治丧,又修了下我爷几个先祖的墓,用去了差不多二两。”
“我爹留下的东西,我没昧一个铜板。”
柴良虎趴在地上,抬着脑袋欲言又止。
范理瞥都没往他身上瞥,而是开口问道:“既有兄弟二人,为何由你一人承担老父的汤药以及丧葬?”
柴良可瞅了眼柴良虎,倒没有马上开口。
范理话不多说,又问了柴良虎。
“柴良虎,你有话说?”
终于得到机会,柴良虎当即开口。
“不是小人不愿管,只是小人家里房子小,实在是住不下。”
“之后小人爹病逝,小人也是不知道。”
拙劣的狡辩一出,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
“大可家不比你的小,他家都能住下,你家咋就住不下了,更何况你住的不还是你爹的屋吗,之前能住下,现在咋住不下?”
“即便是你家住不下,也没见你瞧过你爹去啊。”
“就是,你爹临终你都不去。”
“你但凡要是去了,咋又会分不到你爹的金钗子?”
“要说阿福叔真是湖涂,年轻的时候早早分了家,等老了被扫地出门,要不是大可,早就流落街头了。”
“这不是湖涂,这是偏心,就是这临终还想把金钗子分给小儿子,没想到人连他临终的一面都不去,人啊心不能太偏了。”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指责着柴良虎的不孝。
“去去去,你们知道啥?”
柴良虎急于洗白,又忘了大堂规矩。
不过,范理这次并没马上治罪,只是招呼一声,喊道:“沉捕头何在?”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