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老朱每天差不多六七点起床,吃了陈集出去买来的吃食,然后就去街上晃悠了。
熘达上一圈,吃上个午饭,咋也不做便就直接回去了。
回去后,睡上一觉。
醒来或是下棋,或是玩牌,晚饭时辰到了再安排陈集去买吃食。
最离谱的,一向节俭的老朱,这几天却是大手大脚的,把曲阜所有的特色美食几乎都吃遍了。
朱允熥把鸭肉葱丝卷进大饼,递到了老朱手里后,顺便劝了一句,道:“皇爷爷您这身体不适合吃太油腻,还是吃清澹一一些为好。”
话才刚说完,老朱冷冷瞥来一眼,沉声问道:“咱花你些钱,心疼了?”
这是钱不钱的事吗?
以他现在的身家,从脚趾头缝里流一些出来,也能供得起老朱这口吃的。
朱允熥把卷好的煎饼递过去,笑着道:“皇爷爷这不又多心,孙儿这也是为了皇爷爷好,油腻东西吃多了,血液会变得粘稠,极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
老朱从朱允熥手里一把夺过煎饼,不屑道:“咱爹啥好吃的都没吃过,不也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吗?”
呃!
这能是一回事吗?
朱允熥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了。
老朱想要干的事情,还真没谁能劝得了的。
再说,反正最多也就吃这么几天,回了宫老朱也不会再这么大鱼大肉的吃。
实在不行,还有朱标。
只要朱标出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
朱允熥重新卷了大饼,递到老朱手里,又给老朱盛了碗汤。
随之,这才笑嘻嘻凑过去,问道:“孙儿猜皇爷爷来曲阜是为了孔家,只是这都过去几天了,皇爷爷要咋做提前告诉孙儿一声呗,孙儿也好去安排啊。”
老朱一口饼,一口汤,吃的特别的香,但就是对朱允熥的问题置而不答。
不说算。
朱允熥气呼呼从鸭翅膀上啃下口肉,转过身子不再搭理老朱了。
老朱吃光手中的饼,推了朱允熥几次,却始终没能得到他的回应。
终于,不耐烦了。
“小兔崽子,耳朵聋了?”
“罗毅。”
喊了一声,想起罗毅还没回来。
随之,马上改口。
“陈集。”
“拿咱棍来!”
这人。
朱允熥当即扭头转身,以最快速度抓起大饼,再把鸭肉大葱卷好。
“皇爷爷,给您!”
老朱接了朱允熥递来的东西,脸上一脸得逞的笑。
“早这样不就行了?”
“一个当孙子的,伺候伺候咱,还不愿意了。”
“别人想伺候咱,还没这机会呢。”
“你小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严格地来讲,老朱只要松个口,想要过来伺候老朱的人确实不会少。
“孙儿这不没听到。”
朱允熥又卷了一个递给老朱,笑意吟吟地再没有了之前的不愿。
“咱信你的鬼话。”
老朱瞥了眼朱允熥,却没有再接。
只是起身站起,把剩不多的那碗汤喝掉,这才道:“赶紧吃,吃了来玩牌。”
玩了几天输了几天,他早没有了当初的兴致了。
“皇爷爷,您单虐孙儿有意思吗?”
朱允熥不情不愿,实在不愿意再玩。
“没意思。”
那还玩?
朱允熥还没来得及回应,老朱抬手指了指外面的虎威营军卒。
“这里除了你,就是他们了,你都玩成这样,更何况是他们了。”
要五子棋跳棋之类,他啥都不说了。
可说玩牌。
老朱他就一点儿不亏心?
“皇爷爷,孙儿为啥玩成这样,您不知道吗?”
朱允熥直白指出,老朱仍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