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尽快吧。”
“出来了许久,也该回去了。”
老朱应了声,没多说。
不仅是因该回去了,最重要的还是因孔家实在太过庞大。
要是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很难保证他们不会趁机反咬一口再次死灰复燃的。
一旦让他们得逞,朝廷就得了成狼来那小孩,证据再充分都难再有充足的可用民心了。
之后两三天,朱允熥一直陪着老朱待在曲阜县衙。
朱榑时不时来汇报些事情的进展,只是至始至终一直都没见到朱檀的人影。
老朱所有的心思都在孔家,倒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往朱檀的身上在花时间。
这些王爷就藩在外,一辈子都没有多少在老朱跟前露脸的机会。
十年九不遇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朱檀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该这个时候连面都不在老朱跟前露。
一次不露,那是真忙。
次次都不露,那可就令人生疑了。
朱榑出门之后,朱允熥追了出去。
“七叔,七叔。”
喊了几声,追上朱榑。
“你小子有啥事?”
朱榑驻足扭头后,笑着问了声。
“十叔咋了?”
朱榑愣了下,这才嘿嘿一笑,回道:“没,没咋。”
“是吗?”
朱允熥盯着朱橚,明显就不信。
要是真没啥完全可大大方方说出缘由,可没必要这么支支吾吾的。
“你小子咋真那么像你皇爷爷,把人盯得浑身都能起了鸡皮疙瘩。”
“实话告诉你,你可得保密,千万不能让你皇爷爷知道了。”
“不过,这是迟早的。”
朱榑唠唠叨叨一大堆后,这才终于说出了实情。
“你十叔服用金丹,伤到了眼睛,之前还只是间歇性的,自前几天开始持续时间便延长了。”
“他怕露馅了,也不敢见你皇爷爷了,你就先帮他瞒着些,能瞒多久算多久。”
朱允熥拧眉不语,半天没说话。
就觉朱檀有问题,想不到竟会是这。
“找郎中了吗?”
朱檀点头,应道:“找了。”
随后骂骂咧咧,不忿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兖州的郎中就说是毒素入体所致,他非但不听竟竟还在服用那金丹,纯粹是嫌命不够长。”
执迷不悟的人,不是简单劝几句就能有用的。
“那金丹大多数江湖术士骗人的,十叔咋就偏偏信上那玩意了。”
“能治与否先不说,必须先得停了,可千万不能继续吃了。”
古往今来的大人物吃金丹嗝屁的不在少数,朱檀被这东西迷得五迷三道的倒不算太稀奇。
“你说的对,我把他那东西都给扔茅厕了。”
“哼!”
“那家伙现在好赖都不分了,竟然还要和我拼命。”
“就该不管他,吃死了算逑。”
提起这事,朱榑仍愤愤不平。
“看来十叔对这东西还挺执拗,要不还是告诉皇爷爷,让皇爷爷出面管吧。”
朱允熥说了想法,又补充了缘由。
“在这儿瞒不过了皇爷爷,十叔回了封地肯定还会继续服用,趁吃进身体的毒还不太多,及早治疗或许还能保命。”
“就十叔现在这样,能管了他的,也就只有皇爷爷了,伤十叔身体的事情,我们还替他隐瞒,不是在护着他,怕是要害了他。”
朱允熥这个想法,确有几分道理。
“你说的对。”
“老十小时候挺听话的,几年不见咋就变成了那德性,的确该让你皇爷爷好好修理修理了。”
“那你去吧,叔还得忙孔家的事情,就不和你一块过去了,老十他现在就在他城外大营呢。”
“听说你手下不是正好有个医学院,让那些郎中好好给老十调理一下,年纪轻轻嗝屁了,岂不就太亏了。”
朱榑简单思考后,很快应答下来。
老朱的这些儿子们,别看平日里相互打打闹闹谁都不待见谁,到了关键之时绝对能当得起一声兄弟的。
“好,七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