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漆黑悠长的甬道。
他的骨骼好像统统碎过一遍，又被人接好了，现在疼的想跳楼。
在他面前躺着陈墨瞳、高幂跟万傅倩。
大家看上去都很狼狈，但庆幸的是，没有人死。
“以1/4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是没有干掉一只龙，仓皇逃窜，说好的一站式服务呢？未免太不负责了。”
刚刚那场战斗，负责战斗的人不是他，而是某个名为路鸣泽的小魔鬼。
本来路鸣泽跟他说好，以1/4生命为代价，就能屠掉所有龙王，救下在场的人。
这个承诺却没有兑现。
“消耗1/4生命杀死一个王座上的双生子，这就是我跟你之间的交易，该交易永久有效。”
“这次虽然没有杀死全部龙王，但芬里厄被破坏了脊椎神经，是必死的！这次就算送给你的福利好了，我不会扣除你的生命。”
“还有……算了，有人快醒了，先不聊了。”
黑暗中有人在低语。
路明非面前，陈墨瞳嘤咛一声，睫毛颤抖，缓慢的睁开眼。
“师姐，你醒了。”
路明非爬到陈墨瞳面前，低垂的眉眼上扬，衰衰的脸上满是惊喜。
“这里是哪？我不是死了吗？”陈墨瞳疑惑的用手臂支撑起身体。
她记得刚刚被龙王康斯坦丁击穿了胸口，在临死前，她看到了一张狰狞可怖的龙脸。
像是路明非，但她记不清了。
“这里是尼伯龙根内的甬道，我们已经离开了龙王所在的区域。”路明非挠了挠头。
“不愧是英雄，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对抗龙王，将我们带出来。”
高幂跟万傅倩相继苏醒，高幂眼皮眨动，有些虚弱的说道，语气却满是激动。
“你真的杀了龙王，救了我们？”陈墨瞳显得不信。
她很清楚眼前这位师弟是什么货色。
别人都觉得路明非是级血统，屠龙者的希望，只有她清楚，这位师弟只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衰小孩。
“先不说这些了，龙王没有死，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先跑路吧。”
在路明非的催促下，陈墨瞳三人起身，一起离开了甬道。
走出尼伯龙根，出现在四人面前的是已经倒塌的地铁四号线。
在碎石之下掩埋着许多人，从石头缝隙内伸出的肢体不断滴血，血液在地面蜿蜒，汇聚成妖艳的花。
这满目疮痍的景象，让人倒吸冷气。
“是一个女人做的。”陈墨瞳眼神迷离，似乎在感受什么，“她的身体很纤细，速度很快，表情很着急，她的拳头打在墙壁，连同地面一起震碎，应该是大地与山之王。”
抚摸着墙壁上的裂缝，陈墨瞳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沾着血污的对讲机。
按下上面的按键，陈墨瞳开口。
“这里是地铁站屠龙团陈墨瞳，任务失败，我们没能杀死龙王。”
……
“姐姐，陪我打游戏。”
芬里厄指着地上两台游戏机手柄，吐着舌头，像一只小狗。
此刻的夏弥已经换了一套小熊t恤外加一条短裤，看起来不怎么合身，因为这套衣服是死士少女的。
死士少女站在倒塌的石壁处，旁边是依靠石壁坐着休息的康斯坦丁。
诺顿眼底倒映着这一幕，纯金色的龙瞳古井无波，心中却无比放松。
从首都离开再回来，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此刻都已落幕，一切如同他的预期。
夏弥跟芬里厄经过这一战，已经彻底跟卡塞尔学院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