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灵石里蕴藏的灵气尽数吸收干净，苏勤捏碎废石，看向废墟。
前方漫天乱舞的柳条开始无由来的枯萎，柳条上的绿叶无端发黄，柳条舞动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甚至有不少空中乱舞的柳条蓦然直挺挺的摔落在地面上，啪的碎成五六截，凌乱一地。
“快要结束了。”
苏勤呢喃一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地上气息萎靡的柳茂。
主人身死的话，炼制的傀尸也会变成死物，这在平安村已有先例证之。
苏勤问道：“宗祠里挂着的那幅墨竹图从何而来？”
“什么墨竹图？”
柳茂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你是说那幅丛竹藏玉图吧。”
苏勤点点头，轻拍储物袋，华光一闪。
丛竹藏玉图被他拿在手里，展示给柳茂。
“咦，这是挂在演武场的那副画卷，看来道友也是爱竹之人。”
柳茂只一眼就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也不瞒你，这丛竹藏玉图是老夫找奉先城里的张隽张大家画的。”
“老夫虽姓柳，却不像老祖那般爱柳，反倒倾心竹之挺拔刚健，故而特意前往那奉先城请张大家画了十几幅图，挂在山庄各处以便随时赏玩。”
说话间，柳茂已经是气若游丝，眉心处隐隐有黑斑显现。
奉先城的张隽。
心中默默记下，苏勤面上一喜，终于是有了仙宝碎钥的新线索。
这一趟柳氏山庄之行，单单这个意外之喜，便是值当了。
“道友，看在老夫告你此事的份上，可否给我一个痛快。”柳茂近乎没了说话的力气。
“呵呵，我可不想与柳延泰一同赴死，那样子的话，怕是欢儿在九泉之下，亦不会原谅我的。”
欢儿，自是柳茂的道侣张欢，也就是那个女鬼张氏。
他被柳延泰炼成了傀尸，而他发妻道侣，则是被柳延泰吞食，遽尔化为厉鬼。
“如你所愿。”
苏勤隔空一掌，劲风呼啸直扑柳茂的眉心，轻松粉碎柳茂眉心愈发枯败的精血。
柳茂顷刻倒地，生机断绝。
旁侧的阿福目露疑惑之色，嘟囔道：“主人，明明他也是傀尸，为何不似阿福这般，对主人忠诚？”
柳茂种种行径，属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傀尸。
苏勤开口解释道：“傀尸炼制的两个关键，炼制所需的材料与眉心种下的精血。柳延泰炼制傀尸的材料想来是粗糙不堪，而他本身精血枯败，炼制出来的傀尸自然不会尽善尽美。”
这也是为何柳延泰将柳茂炼制成傀尸后，还要篡改其记忆的缘由。
“原来如此。”阿福一脸恍然道。
闲来无事，苏勤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灵石，继续吸收着里面的灵气。
不消一会儿功夫，又一块灵石耗尽。
苏勤正要取出第三块灵石，忽的面上一喜。
“柳延泰死了。”
丹田内静静沉下的天道古碑此刻蓦然上浮而起，滔滔如浪的精纯灵力呼啸而出。
源源不断的精纯灵力自古碑反馈给苏勤，流经苏勤的四肢百骸，冲刷着血肉骨骼，似有隆隆钟鸣，高妙和谐。
径直原地盘坐下来，苏勤静心凝神，吸收着体内周天循环的源源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