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掀开了车帘,她才看到穿着一身绯袍的太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品级应当不低。
“实在是抱歉了督主大人,奴才不是有意的。”赵贯半屈着身子,未曾从马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笑意,“都怪这马儿不长眼,冲撞了督主大人。”
“赵贯,你什么意思?”顺来朝着赵贯问道,对于他不下马的行为十分的不满,“见到督主你竟然还坐在马上。”
“住口!本公公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的吗?”赵贯厉声的道,那张白面无须的面孔染上了怒意。
顺来被他的话一呵,顿时面红耳赤的道,“你,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将你带出来的,那可是我们督主。”
“说起这个,奴才还要多谢督主大人。”赵贯拱了拱手,面上却无半点恭敬的神色,还掺杂着几分不屑。
“顺来,马车还可以走吗?”谢逾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赵贯对话,反而询问起了顺来。
顺来左右检查了一番,才道,“督主,想来应该并无大碍。”
“那便走吧!不识主的狗吠人,总不至于和一个畜生计较。”谢逾意有所指的道,极尽凉薄的嘲弄出声。
“督主说的是,奴才这就启程回府。”顺来的心绪立马平了,用手遮掩了一下唇,偷笑了起来。
反观赵贯,自是气的脸色青白交错。
谢逾的马车走后,跟在赵贯身后的人才小心翼翼的道,“赵总管,往后您若是成了西缉事厂的督主,那什么顺来还不是任由您踩在脚下。”
“那可是谢督主的心腹,本公公哪里敢动啊!”话是这么说,赵贯的眼中却慢慢的浮现了一抹刻毒。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要割了顺来的舌头!
“督主,赵贯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督主当年提携他,他哪里有今日的总管公公的地位。”顺来异常不服气的道,一路上都在碎碎念着,“如今眼看着他攀上了崔太傅,要成为西缉事厂的督主了,便不把督主您老人家放在眼里。”
“怎么,你也想去吗?”谢逾问道,语气辨不出喜怒。
顺来心惊了一下,连忙表明着自己的忠心,“奴才生是督主的人,死是督主的魂,这辈子绝对不会背叛督主。才不会跟赵贯那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一样。”
“赵贯心眼小,你往后说话注意些,尽量不要惹怒他。”谢逾半阖着眼眸,情绪始终淡淡的,不过再提及赵贯的时候,他的瞳眸里很明显的射出了一丝冷光。
“奴才就知道督主还是关心奴才的。”顺来在马车外听到谢逾的话,顿时高兴了起来。
他牵着马车的绳索,开心的笑着,“有督主在,奴才一点也不怕。”
“谢逾。”江皎迟疑了良久,才开腔问道,“刚刚那个太监就是未来西缉事厂的督主吗?”
“嗯,怎么了昭昭?”
“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他。”
刚刚掀开车帘的时候,江皎朝着赵贯看了一眼,恰好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张脸,她是有些熟悉的。
“他本就在宫中,你见过他也不奇怪。”谢逾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江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日梅林里,是他引了温美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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