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衙,老范便道,“公子,严内史今日精神甚差,而郭内史又态度大变,实在是怪!”
丁铭看了看老范,笑了一笑,看来昨夜的把戏十有**是严通一手安排的,“等下回来了,我再找这县丞问问话便知这怪在哪里了!”
“哦?公子看出了异样?”
“刚那县丞一进来,我就见他似有话说,急不可耐,但碍于我们在场,一直憋着!”
老范似开窍一般,“卷宗丢失,是故意为之?”
“这帮人两个月破不了案,要是让我们轻松破了,岂不是脸面上过不去?在他们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可能地为难我们,这就是目的!”
老范听后,语气有些沮丧,“卷宗没了,公子就要从头查起了!又要费不少事!”
“无妨,他们这些人记载的东西,我反而不放心,既然丢了就丢了吧!”
长安县西郊。
京畿区规划有序,所以这张玄家虽在城郊,倒也好找。按照县丞给的图示,两人都没费功夫,一次就找到了。
当然也是因为这张玄家门前的白素布还没撤去,白色意味着死亡,这刚办过白事的家,自然是醒目的。
这个家很是简陋,院落三间茅草屋,往后紧挨着两间附房,两边是泥土围成的低矮围墙,最前面则是篱笆围着的格栅。
寒风萧瑟,院落里冷冷清清,一看就是低保之家。
这时,一老妇人刚好出得门来。
“你们是?”
“老人家,我们是县衙的!”
“哦,是玄儿一起共事的”老人气色很差,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并未怀疑来访者的身份,毕竟这样一个家,还有什么好骗的?
丁铭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张玄的老母了。
“老人家是张玄的阿母吧!”
“是你们这是”张媪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丝发现光亮的表情,这两人莫不是来送一点钱财,接济一下我这老人?
“张玄不幸遇难,事出蹊跷,我们还要来询一些事情!”丁铭道。
老人有点失落。
“那快进来吧!”虽然再次提及死去的儿子会让她难过,但是死因诡异可疑,为尽早查出个缘由,还儿子一个公道,她还是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
正屋内也很是简陋,除去日常所用之物,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
张媪告知,这张玄的老爹已死多年,家中就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前几年,花了几乎家中所有的钱打点,拖一个远房亲戚在县衙里寻了一个看守库房的活,吃上了一口皇粮。
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吏,但工作稳定有面子。正准备这两年再说上一个媳妇儿,可曾想,好好的一人,突然死了。
“张玄可有什么仇人?他最近有无异样?”
“并无,他平时少言,也无娶妻,这孩子生来就胆子小,从不惹事!”
丁铭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老人,“对了,那日的经过,还请再仔细叙述一遍。”
“哎,那日是十五,因为担心这畜牲再出来害人,内史要求全部的县衙人员留夜待命,玄儿本也要值夜,但他那天刚好身体不适!就告假了!”
老人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当时还埋怨他,现在命案频发,应该多在府衙效力,给上头留个好印象,但他说头晕得厉害,不然也不回来,就因为这事还被上头骂了!他晚食也没用,就睡觉去了!”
不舒服?这未娶妻的张玄年纪不大,正直壮年,何等疾患让他在紧急时刻不顾被上头责备还告假?连饭也不吃?
“后半夜他便他便走了!”
丁铭更是疑惑,“那晚他不舒服,所以你有呆他屋子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