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远,严通没个好脸子地说道,“老郭,你不是对这小子有看法嘛!现在他要胡来,你怎么刚才一个屁也不敢放!”
“人家上头是太后,是梁王,你让我说什么?好好顺着他,这不是昨晚你教的嘛!”郭亮也不示弱,白了一眼侧过身去。
“那也不是顺着胡来!”
都尉陈直见状,道,“那张玄尸体我看了,就是中毒而亡,再验能验出什么啊!我们本就一直查不到什么,再依着他搞这么一出,无论查到什么亦或者查不到什么,传出去我们的脸都没地方搁。”
他放低了声音,“我们几个在朝里都有熟人,不如赶快联络一下,别让这个丁铭胡来!”
严通又揉了揉太阳穴,猛地抬起头,睁了睁如线一般的小眼睛,“不不不!我刚又想了一下,就让他去查,批字的是他,和我们也没关系!如果什么也查不到,上头要怪罪,我们再趁机参他!”
边说,严胖边轻轻敲了一下案桌,露出了一副本县还是要靠我这个大聪明的样子,“你们想想,把死人又抛出来验,我们无非就是被人骂不道德,一味依着上使胡来!但是!这可比朝廷上怪罪我们无能强多了!所以依着他,让他闹腾!我们都搞不定的事情,他能搞定?”
“他要真验出什么呢?”陈直忙问。
“不会的……我觉得不可能!这本就是诡案,怎么验?”
“大人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严通面露疑惑,“怎么?如果真查到什么端倪,不也是好事吗?真是的!”
丁铭从议事厅出来后并未直接去找县丞,而是绕行到了前堂耽搁了一会儿,等他再赶过去时,殷平已经将上报请示的材料写好了。
“上使请过目!”
丁铭拿着预备上奏的竹简,仔细阅览了一遍后道,“可行,就这样!用印后上送丞相府!”
“那我去安排!”殷平说着就准备接竹简。
“不,这事让老范去办就行!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老范很有默契,像是预先知道安排一般,连忙上前接过了竹简,一句话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一听要问事情,侧头目送老范离去后的殷平竟有些胆怯,“不知上使想问什么!”
丁铭见状,友善地一笑,“县丞不要紧张,今日一早,你进议事厅说卷宗被盗的事情,我当时见你很是反常,期间你几次示意有话要和严内史说!你到底想说何事?”
望着眼前这位洞察仔细的年轻人,殷平不知如何回话,“我”
丁铭又轻轻笑了笑,拍了拍殷平的肩膀,“你若为难,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就可离开。”
“上使严重了!其实本就不该对上使有所隐瞒,我看你这一天都在为了案子忙碌,就知道是认真做事之人!只要是为了案子,替死者讨回公道,不论我是官也好,是普通百姓也罢,都应该要全力配合的!”
“嗯嗯,我正是见你行事说话与他们有所不同,才会单独来问问你!”
“多谢上使,那卷宗丢失其实!我不该”殷平说完闭上眼睛,低下了头去,满脸悔恨。
丁铭安慰道,“他是长安县的右内史,你也只能听他安排!不必自责!只是你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为何会那么紧张!因为违背自己的良心吗?”
“因为因为卷宗真的被盗了!我还没来得及藏呢,已经丢了!”
丁铭一听,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想起昨晚女鬼之事,又试探性问道,“严内史可还有其他事情安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