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杰一呆,然后笑骂了句,“真是成精了。”
落花也有些好笑,不过看着依旧未醒的贺馨儿,将将翘起的唇角又绷紧了。
街头,陈兴下了马,站在路边默默的注视着贺家的马车走远,直到马车进了贺府,再也瞧不见了,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又站了许久,一直到夕阳落山,天色变暗,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牵着马儿往外走。
站的久了,双腿有些麻,他走得很慢,就要拐入另一条街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别怕。
他会回来的。
“驾!”
陈兴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贺馨儿昏撅,一病不起,贺家几乎将县城有名的郎中都请了来,或是施针,或是用药,各种法子都用上了,却依旧没把将她唤醒。
大夫人宋氏要强了大半辈子,从不在人眼掉泪的人,瞧着贺馨儿小脸越发的清瘦,尖尖小小的没有巴掌大,忍不住心头大恸,眼泪跟不要钱了是的哗哗的流。
恰被贺鸿锦碰上,难得的出言安慰了几句。
不过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就没有了。
宋氏心都凉了,越发觉得相公指望不上,深感将来老了能依靠的人只有两个女儿,而对贺馨儿,更多了一层愧疚,也愈发的对她上心起来。
一会要请名医,一会要稀缺药材,一会要上等补品,一会要……
因着管家的是二夫人刘氏,事事都要请示过她,才能去帐房支银子,或者开仓库取东西,刘氏被她折腾的心烦意乱,都没心思好好准备中秋家宴了。
好在府上有定例,厨房里的管事也是经验老道的,倒是没出什么差错。
然而佳肴虽美,大家却是兴致不高,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老夫人很是不满足。
她虽是生性淡薄,不喜与人亲近,但骨子里的老观念作崇,再加上年纪大了,也喜欢子孙都围绕在身边,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过节。
先前贺馨儿去寺中为叶氏守孝,一走就是两年多,平日里倒不觉怎样,左右她也不待见,不在就不在吧,省得瞧着她冷冷淡淡的模样还要生气。
可再不待见,她也是这贺家的一份子,过年过年的少了她总归是不团圆的。
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计较的。
现如今人总算是回来了,她本还盼着过个热闹的中秋节呢,结果呢,还不如往年呢。
“四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还好端端的,怎病得这么严重?”
老夫人皱着眉头紧盯着贺鸿锦,总感觉贺馨儿病的蹊跷,“莫不是又跟老叶家有关吧?
先前她不是因为身边丫鬟被害,跟老叶家生了嫌隙了吗?
我还当她是个有骨气的,再也不会回叶家村呢,结果也是个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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