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贺鸿锦无比后悔。
后悔当初对贺馨儿听之任之,由着她为叶氏夫妇守孝,白白浪费了时光。
若知今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与南宫涵早日成婚。
也就没有今日这场祸事了。
这也就算了,那件事毕竟过去了,但先前的事,他不该再继续放任着不管的。
现在想想,还是太惯着她了。
当时就该狠狠心把逼她回伯府的。
平妻又如何,总比被迫做妾强吧,何况有南宫涵那小子护着,她这个名誉上的平妻与正室并无分别,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念及此,贺鸿锦忍不住的怀疑,臭丫头是不是存心要害他,不然怎么会招惹这么多的麻烦。
而且一次比一次麻烦。
呼~
贺鸿锦深呼一口气,努力压下乱飞的思绪,沉声道,“那丫头早被我赶了出去,诛三族也好九族也罢都与我贺氏无关。”
“血脉亲情岂是说断就断的?贺大老爷拿这种话敷衍我也就罢了,在律法面前却是行不通的。
她即姓贺,这一辈子就摆脱不了贺家人的身份。
而她所有的一切都与你贺氏息息相关,不是你想撇开就能撇开的。
她有罪,贺氏便有罪,三族都要受牵连。
所以贺大老爷最好乖乖地将人给国公爷送了去,不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席广丰即算私下里相信贺馨儿与贺氏已经脱离了关系,却依旧会咬着贺鸿锦不放。
那女子孑身一人没法拿捏啊。
而贺鸿锦则不同了,他再强硬也不能不管这一大家子。
贺鸿锦幽幽的看着他,“那丫头从小在乡下长大,规矩上是差了些,性子也有些拗,但心底是好的,从不害人。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鲁直的野丫头罢了,粗粗笨笨的没眼力也没什么心机,最不善跟人打交道,宁愿待在山里吃苦,也不愿与人往来。
所以说她好端端的待在寺里吃斋念佛,怎么会跟官差起冲突?”
他的目光转向带头侍卫,“但若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她不得不自保的话,倒是说得过去了。”
席广丰恼羞成怒,“贺大老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老夫不成?”
贺鸿锦淡淡的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席广丰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好你个贺鸿锦!枉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装的。
原来你打一开始就跟我玩心眼呢,还说什么早已经将那臭丫头除了族,合着全是骗我的……”
贺鸿锦平静的道,“这是两码事,席先生不要混淆视听。”
席广丰一噎,想好的说词顿时卡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