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顾明德已明显防备的情况下,她还真不敢。
所以只能自个生闷气。
主院里流水般的换着新茶具,连世子都看不下去了,劝她收一收性子,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该看开些了,他爹爱玩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是改掉的了,与他置气不是嫌自己太舒服了吗。
有那功夫听听戏赏赏花或者逗逗小孙子不好嘛,做什么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往牛角尖里钻呢。
袁氏气了个倒仰。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男人四十了还可以风流快活,女人就要含饴弄孙?
凭什么他们可以左一个右一个,拥有数不尽的年轻美女,而身为女子,她连自己的夫君都有不能拥有?
凭什么男人就能夜夜宿在温柔乡里,而她却要冷冷清清的独守空房?
这些话她真想怼到儿子脸上去,可惜一个字不能说。
于是袁氏更气了。
然后也病倒了。
卧病在床数日,也不见顾明德前来探望,袁氏更怨念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除去贺馨儿的绝心。
她绝不能由着那贱人慢慢坐大。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求娘家人帮忙时,老侯爷来信了,催促顾明德尽快携家眷回京。
袁氏立马来了精神,当即风风火火的安排了起来,忙碌了两日,终于收整的差不多了,她便着人通知众人次日寅时整出发。
顾明德那里也特意让人去通知的,当时他是应了的,结果到了第二日清早,他却迟迟不现身。
国公府门前的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一辆辆的马车排出长长的队伍,其中以顾明德的马车最为豪华。
不止豪华还很大,车厢大的象个移动的小房子,还是个金光闪闪的小房子,瞧着就贵重。
而用以拉车的骏马竟有六匹之多。
国公的规制就是不一样啊。
袁氏瞧着眼热,只是她端习惯了,自然不会在下人们面前表现出来,更不会巴巴的凑过去瞧稀罕。
以她的身份还怕没机会坐吗,何必急在一时。
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时,袁氏忽觉冷得厉害。
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也是最寒冷的时候,她又站在风口里,不冷才怪。
天都快要亮了,人怎么还没来?
“去催催国公爷。”
“是。”
曾黎恭声应下,大步向府中走去。
然而他并没有见到顾明德,更没有见到贺馨儿,据说他们还没起床。
曾黎用力攥着拳头站了一会方回去复命。
“国公爷还未用早膳……”
袁氏闻言直接黑了脸。
死东西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她明明定下寅时出发,他竟丁点没放在心上,害得所有人都在这里吹冷风,这不是拆她的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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