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镇上时,还特意去泰丰楼跟关修远交待了一声,道是他若能抽出空来,明儿跟着送完菜的空车一道回去,也好把帐目、银钱的一块捋顺捋顺。
说白了,就是回家分钱。
当时关修远的面色不甚好,眉宇之中疲态明显,几人只当他是操劳那么大个酒楼的事务,太辛苦了,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也是因着情绪高昂,心情高涨,只顾着说高兴的事了,就忽略了关修远漂亮的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憔悴。
再说,关修远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又是做了多年掌柜的人,处事圆润,沉稳内敛,即使心里搁着事,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兴兴头头的老叶家爷几个,哈哈笑着请他明儿回家分钱,把心事重重的关修远给逗乐了,也来了几分精神,与几人说笑了一番,还道是哪天有空了,大家聚聚,就算是庆贺了。
叶满仓头一个举双手支持,认为很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聚个餐。
那副急不可耐的架式,别说是关修远忍俊不禁,就是叶世田都被他气笑了。
告别了关修远,又送走了张铁牛,只剩下姓叶的一家子了,几人更是不掩饰自个的好心情,个个裂着大嘴,乐颠颠、兴冲冲的往家赶,恨不能长了个飞毛腿,一步飞回家。
然尔,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几个老爷们即算是兴奋到快要变形,看不出关修远的不对劲,但如抽光了水份的贺馨儿,蔫头巴脑、无精打采的出现众人眼前时,神经再大条的人也知道不对劲。
就是在爷几个刚刚卸完了马车上的物件,把车夫打发走的时候,也是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老叶头驾着牛车,载着贺馨儿与大白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他是准备找老钱氏拼命的,连续奔波了几天的人,累得殃殃的、疲软软的,连脑袋都快撑不住的人,打一进了村就来了精神,是一股熊熊烈火烧的。
他恼恨至极,双眼冒着火星子,因为用力握着牛鞭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那个老货活活的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