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花多少银子,哪怕搭上全部家当,也绝不能把人送宫里去。
如此一铺排,白氏的心又踏实了些,忍不住笑着称赞起自家相公来,道是他不愧是去过县城、去过府城的人,见过世面就是不一样,现在老了老了,脑子倒是越发的活泛了。
把个叶世田说得哭笑不得,直道这都是老二给出的主意,说起他们刚从镇上听得消息时的光景,他啧啧的叹道:
“你是不知道,老二都想到了哪步去。”
“他夫妇俩就馨丫头一个,看得跟眼珠子是的,自然是搭上全部家当,也不能让孩子进宫的。”
“银钱是肯定要破费的,就是把家底全抛出去也没什么,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银钱用完了,再赚就是。不说别的,光野果子一项的收息,就不老少,够普通人家花用一辈子的了。”
也是越聊越多,话带话的,就聊到了野果子上,白氏心情激荡,连连称道是那么个理。
不说别人家,就说他们老叶家,以前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从年头到年尾的,整个花费顶多有二两银子。
野果子一个季节的收息就要二三百两,算算帐,可当真是够花用一辈子的。
因此,她也越发的感慨起来。
“想想最开始那次,旭升带着三个丫头,天不亮就往镇上赶,旭升也就罢子,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小子,可咱们圆圆还有馨丫头和翠芝那丫头,那时才十岁,都是黄毛小丫头呢,就自个跑到回春堂里谈生意。”
“咱们这些大人,哪个能想到三个黄毛丫头楞是拿回了银钱。”
“哎哟哟,说起那次,我这个心啊,就满满胀胀的,眼窝子就发热……”
想到当年,白氏还真是红了眼眶,就着这一话题,无限感叹了许久,絮叨得叶世田都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