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脚下,朱武连环庄。
数道人影在院子里喧哗,其中一人被奴仆押解跪地。
“朱长岭你个畜牲——
我与你八拜之交,你却夺我家产,强占我妻女,你就不怕传扬出去,被江湖豪杰行侠仗义,杀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一位穿金戴银、大腹如鼓的富态中年男人,狼狈不堪的被恶奴扣住肩头按在地上,一脸悔恨交加的怒骂面前之人。
他面前的两人傲然而立,一人脸似皮球、面相凶恶,虎背熊腰、孔武有力。
一人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眉目间的书卷之气溢于言表,右手轻轻缕着五寸长须。
闻言,不由得流漏出三分轻蔑的微笑:
“呵呵~世人皆知我‘惊天一笔’——朱长岭,为人刚正不阿、侠义无双。
发现结义大哥圈养山贼、屠戮百姓,含泪大义灭亲,赡养遗孀。
哈哈~我的好大哥,咱们俩谁是义?谁是小人?哈哈~”
富态男人满脸铁青,怒目圆瞪的愤恨怒骂:“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狗眼,和你这个假仁假义的衣冠禽兽结义。
你纵容武烈劫掠百姓,故意栽赃陷害我……”
凶恶汉子武烈,嘲讽道:“哼~朱兄仁义无双,好心收留你家眷,你居然不知好歹。真是该死。”
“呵呵~低调低调,我的好大哥,乖乖的成为兄弟扬名立万的踏脚石吧。”
朱长岭眼神一冷,示意奴仆动手杀了他。
忽然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从天而降,双脚重重的砸在几人中间。
‘轰~’
掷地有声,强劲的冲击波瞬间从脚下喷出,将几人吹的翻滚了出去。
“谁?胆敢擅闯朱武连环庄,活的……金毛狮王——谢逊!”2
朱长岭、武烈怒骂一声翻身而起,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金发碧眼……的壮汉。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普天之下有这模样的也就谢逊一人。
脸色不由得一阵难看,暗骂:‘谢逊这狗贼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麻烦了。’
“狮王,我朱武连环庄向来与明教井水不犯河水。
明教的各位英雄,为了民族大义反抗元庭,更是令朱某敬佩不宜……”
富态男人对明教也有所耳闻,金毛狮王位居教主坐下四**王,远不是朱长岭这个小人能比的。
他神采顿时一激灵,连忙连滚带爬的匍匐过来,抓住这救命稻草。
“狮王大侠救命啊,朱长岭欺男霸女……”
朱长岭脸色一变,回首怒喝:“来人,还不把这个贼寇给杀了!”
谢逊冷酷的扫视几人一眼,运转‘狮吼功’,发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声。
内力声波肉眼可见的从他嘴里喷出,宛若湖面的波纹一般,一圈圈的向四周荡开。
“哈哈~”
声若雷鸣、震耳欲聋。
院子的地板、屋顶的瓦片、周围的树冠都随着声波不停的抖动。
富态男人和恶奴瞬间震晕了过去。
朱长岭、武烈俩人更是一脸痛苦的运功捂着耳朵、惊悚的叫道:
“狮吼功……啊~狮王有话好好说……啊~朱某若有得罪之处,一定磕头谢罪……”
谢逊眼神微凝,冷声道:“交出一阳指、旋风扫叶腿,绕尔等不死!”
朱长岭、武烈闻言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猛然一人出掌、一人出笔,不约而同的偷袭出手。
……
崆峒派。
“谢逊,你居然偷盗我崆峒派镇派绝学——七伤拳!我崆峒派,与你明教势不两立——”
崆峒派上下全体躺在地上翻滚哀嚎,崆峒五老面色惨白,愤恨捂着胸膛,仰天嘶吼。
谢逊远离光明顶期间。
光明顶也在悄然发生着巨变。
除了谢逊,其他高层神情庄重的齐聚一堂。
杨逍傲然而立、义正言辞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教不可一日无主。
杨教主作为明教的领头羊,忽然失踪,杨逍倍感痛心。杨逍愿暂代领头羊之位,静待教主归来。”
‘切~说的好听,谁不知道教主回不来了。’几人心头不屑。
鹰王表示不服:“老夫跟随教主时间最长,明教大小事情也是老夫一手打理。如今教主失踪,理应由老夫暂代教主。”
其他人对教主之位不感兴趣,同样不愿意头上多出一人。
“我们五散人除了杨教主。不管谁当代理教主,我们五散人都不同意。”
杨逍:“教主闭关前,杨逍就是代教主,如今继续代理教主,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鹰王:“老夫手下最多……”
杨逍:“我武功最高……”
鹰王……
“老夫……老夫的天鹰教只臣服杨顶天,你杨逍?哼~天鹰教脱离明教,杨教主若是归来,殷天正必然负荆请罪……”
白眉鹰王甩袖而去。
“鹰王……”
“殷大哥……”
“鹰王……唉~”
明教聚会不欢而散,鹰王率领自己的亲信,直接脱离了明教。
四大护法悄然离去。
五散人离开光明顶坐镇明教分舵。
江湖传言:明教被成昆搅和的分崩离奇,这谣言犹如长了翅膀一般,数日便传遍江湖。
……
红日当头。
灼热的阳光倾泄而下,灼烤的万物生灵纷纷低下了头。
闷热无风的深林里寂静一片,鸟不叫蝉不鸣。
它们不是热的不叫,而是吓得不敢叫。
只见一座藏于林间的山寨里。
一位衣着庄重、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神情慈悲的站在寨子门口,灼热的阳光没能让他流下半分汗珠。
周围散落了一地……断成两节的兵器。
一群粗鲁的汉子将和尚围在中间,有的抱手、有的抱腿,正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哀嚎。
“啊~我的腿……”
“啊~我的手……”
“啊~我……我吴虎子求求您了——空见大师,您都堵了我们一个月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寨主‘五虎刀’——吴虎子,一手五虎断门刀出神入化。此时他双手软软的垂在两侧,一脸痛苦的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和尚慈悲为怀。
‘这和尚太缺德了,仗着一身——金刚不坏神功,堵在我们山寨门口,嚣张的扬言:’
‘你们不改邪归正、弃恶从善,就别想出门一步。生生堵了我们一个月,天天不停的念经……’
‘你们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们是怎么过的吗?唉~说出来都是泪呀……’
‘忍无可忍的我们终于对和尚放下了屠刀,然后……和尚连衣服都没乱,我们的手脚全被震断了……’
‘据说,曾经某个山寨就被这和尚堵了数年的门。
任凭山贼百般怒骂、拳打脚踢、刀砍斧劈,和尚愣是不退一步、不还一手。生生逼得山贼集体解甲归田……造孽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一项慈悲为怀,各位施主若不弃恶从善,贫僧日日为各位施主诵经、说法。阿弥陀佛,勿以恶小而为之……”
“啊~闭嘴,不想听……”n
空见神僧又闭目念经了,一群山贼听得双眼充血、烦燥不宜。
张沛踩着树梢飞驰而来,远远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不由得望而却步,悬停树梢抱臂上观。
吴虎子面露诚恳:“空见大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这就解散行了吧……”
空见神僧摇摇头,怜悯道:“阿弥陀佛,贫僧要亲眼看着各位施主,化剑为犁、开荒种田、稻谷满仓,方才能放各位施主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