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家的姑娘愿意下嫁于你。”
欧阳锋却没什么反应,洪七心道,这家伙难道不喜欢女人。
随即继续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锋兄想想你将来的儿子……”
欧阳锋的眼神变得孺慕,更含带着丝丝回忆。
这个西域人莫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吧,负心汉?
洪七看欧阳锋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只要在开封买宅子,就能拥有开封的户籍,将来锋兄的儿子便可以就读鼎鼎大名的开封真私塾。
最重要的是,真私塾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
这孩子在什么地方长大,可谓重中之重。
锋兄,民间有句俗话,条条大路通开封,而有的人一出生就在开封,你可懂。”
“我……我要买宅子,在哪里买。”欧阳锋鬼使神差的回道。
“这就问对人了,洪某知晓许多要卖的宅子,锋兄请跟我来。”
洪七说罢,领着欧阳锋往悦安坊走去。
“不知锋兄想买个什么价位的宅院。”洪七在一路闲谈中,似乎不经意问道。
欧阳锋一听,从兜里拿出一个钱袋,将银钱部倒在手中,开始数。
“咳咳。”
洪七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锋兄,这里可是开封,堂堂的大宋国都,这些钱可差得有点远。”
“可……我只有这些钱。”欧阳锋闻言,停下了数钱,老老实实的回道。
“没钱没什么关系,锋兄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可以抵押在我这,等锋兄有钱后,赎回去便是。”洪七盯着欧阳锋的脖子,意有所指道。
“值钱的东西……”欧阳锋一脸茫然,随即顺着洪七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
“这个东西一定很值钱,洪兄你看看。”
赶忙将脖子上佩戴的真祖师爷玉佩取了下来。
“这是一位长辈送的,说是东瀛的辟邪玉制作而成,这玉佩不但刻着真祖师爷,还被什么真人开过光,价值连城。”欧阳锋自顾自的介绍着玉佩。
却没看见洪七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
这玉佩,洪七比谁都熟悉。
材料是自个儿买的,人像是自己刻的,开光是自个儿吹出来的……
冤孽啊,算了,给他找个最次的宅院,就当是补偿了。
“锋兄,万万不可,这玉佩既然是长辈赐予,怎能拿出来抵押。”洪七义正言辞道。
欧阳锋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又想了想,对着洪七说道:“洪兄此言有理,此物不能抵押。
不如这样吧,洪兄把钱给我,玉佩你不拿,这就不算抵押了。
等我有钱了,再把钱还给你,岂不是两其美。”
洪七眼角一阵抽搐,“锋兄,其实洪某也是非常想慷慨解囊帮助锋兄。
可惜实在是囊中羞涩,力不从心。
不如这样,咱们换个便宜一点的宅子,先将就着,等锋兄有钱了,再买个大的,如何。”
“也行。”欧阳锋点了点头,将玉佩重新挂回脖子。
两人随后来到城郊的一处破旧小院中。
院中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荒草杂生。
屋子也已朽坏不堪,连门都已经不见了,屋内遍布着蜘蛛网,房顶还有个破洞。
“锋兄,开封可谓是寸土寸金,你的钱呢,买这个宅院都差得多。
不过咱俩一见如故,剩下的,洪某给你贴上就行了。”
洪七边说着,边将掉落在地面的窗户重新按了上去。
“这会不会太烂了。”
欧阳锋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破的屋子。
洪七摇了摇头道:“锋兄,这里只需要打扫一番,还是很不错滴。
你要知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人不能嫌屋破。
这不只是一个屋子,这更是锋兄你的家。
你得让你的家变得更好才对,而不是嫌弃它。”
“洪兄此言有理,来,这是钱,对了,这些吃的,洪兄也拿去吧。”欧阳锋爽快的将钱袋交给洪七,顺便在背上的箱子里取出用纸包裹的一坨肉食。
“诶,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要,锋兄还是留着自个儿品尝吧。”
洪七拿过钱袋,顺便将那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推了回去。
“洪兄果真大气。”欧阳锋衷心的感谢道。
突然,洪七扶着额头轻声道:“嘶,好痛。”
“洪兄可是头痛,小弟精通医道,让小弟给你看看吧。”欧阳锋热心肠道。
“不用了,老毛病了,这天一冷,风一吹,我头就痛。
大夫说,只需要戴顶帽子就好了,刚才出门时,帽子忘家里了。”洪七捂着额头,一副难受的表情。
“洪兄,这帽子你拿去戴吧,脏是脏了点,可不要嫌弃。”
洪七立马将帽子抢了过来,戴在头上,“这可是锋兄赠予我的,洪某怎么会嫌弃呢。
多谢锋兄了,洪某还有些事要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洪兄慢走啊。”
欧阳锋站在门口,目送洪七走远,忽然喃喃道:“我刚才说送他帽子了吗?”
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么多,捋了捋袖子,开始打扫属于自个儿的……家。
“这小子,倒是跟大哥一样,没什么心眼。”
数里之外,一名中年和尚躺在茂密的树枝上,望着在院中开始拔草的欧阳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