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门口,默诵真言的九叔若有所觉,眉头一皱,放下木剑拂尘,从怀里取出五只法香,用手一抹,法香瞬间燃着,冒出冉冉青烟。
紧接着,他有取出一张符咒,往燃着的法香上紧紧一裹,法香瞬间加速燃烧,变成了三长两短的样子!
看见这个情形,九叔眼中精光一闪,扔掉法香,拿起木剑,迅速跑回院中。
“正是,本人王观澜,有何见教!”
“凭什么!!!”
原本低沉诡异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凄厉起来,贴着王学斌面庞的那张脸也突然变得狰狞狂躁。
厉鬼那臃肿的身躯,开始不住扭动,每一张脸上都漏出癫狂的表情,咬着残碎的牙齿,仿佛要把王学斌给生吞了。
“什么凭什么?”
王学斌的神情虽然依旧冷静淡定,但体内的玄功已经运转到极点了。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里,王学斌身上氤氲的金光与厉鬼所驱使的鬼气,正无时不刻的发生着碰撞。
单从王学斌身边那一圈极度紊乱的烛光便能看得出,这一人一鬼绝不是在空口闲聊。
突然,厉鬼扭曲了一下身子,面前阿伯的脸迅速后退,转而伸过来的,是两张双目紧闭,神色扭曲的面孔,正是王志恒与程若晖。
于此同时,鬼气肆意张扬之下,原本类似叉烧的香味变得越发的扑鼻诱人起来。
“王生!味道怎么样啊?好不好闻啊!”
面容扭曲的程若晖睁开了双眼,露出诡异的微笑,凑到王学斌耳边,笑吟吟的轻声耳语。
说完,她还对着王学斌的耳朵轻轻的呵了一口气,没有吐气如兰,有的只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就是我们的味道,我们的肉,做成了馅,我们的肺腑做成了汤,我们的肠子,被做成了卤味,我们的骨头,被扔在了臭水沟里!
凭什么!”
厉鬼一边嘶吼着,一边从怀里拽出肺腑肠子,一样一样的拿给王学斌看。
突然,那个王志恒的面孔睁开了双眼,递到王学斌面前,痛苦的哀嚎着。
“凭什么这个烂货不用偿命!
凭什么这个烂货可以死得那么痛快!
凭什么这个烂货可以有人为他收尸!
凭什么这个烂货还有骨灰盒可以用!
我问你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凭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厉鬼,王学斌摇了摇头,凭空取出一张符咒,运功点燃,随手掷出。
燃成灰烬的符咒变成一道银光,刹那间击中厉鬼的躯体,将其震退。
王学斌则是借此机会站起身来,双眼漠然的看着厉鬼,沉声说道:
“凭什么?与我何干呢?”
王学斌抬手一拽,拽出一枚白色蜡烛,左手剑指一点,一缕火光点燃蜡烛,随手将其抛在西方的那个缺口上,把厉鬼与自己圈禁在一起。
“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死王志恒为报杀身之仇,这本无可厚非,但自你杀死仇人之后仍不罢休,再造杀孽,你有什么理可讲?”
“那个烂货该死!那个贱人也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一声咆哮,厉鬼瞬间疯狂,所有的面孔全部飞出,在王学斌身边围成一团,愤恨的撕咬着!
“孽障!”
“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暴喝,一身明黄色的九叔跑进院来,先是从腰间取出一瓶符水,淋在一旁被溢散的鬼气袭击的三个累赘身上。
而后用拿起早就画好的符咒,穿在桃木剑上,脚踏罡步,口诵真言。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剑指比下,桃木剑立时绽放出璀璨的金光,一剑横削,霎时划破厉鬼的鬼气域场。
“孽障!你若知错,贫道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送你超生!”
“你们...都该死!!!”
一声哀嚎划破苍穹,刚刚被九叔符水浇头的三个累赘,瞬间又被震得昏了过去。
这股声音是直插灵魂的,虽然有九叔提前设下的禁锢鬼怪的法阵阻挡,但三人毕竟没有道行护体,仅仅余波便将三人折磨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