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据说已经惊动了英格兰女王了,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杀人案件,早已被定性成为了恐怖袭击,事态严重到了极点。
“马sir!侯主管!”
就在这时,一声报告自门外传来,马sir与侯主管齐齐回过头去,看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嗯?林sir!你出院了?”
“报告马sir,已经没事了!”
此时的林sir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身上的轻浮也不见了踪影,神情肃穆,眼神坚定,一派洗尽铅华的姿态。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多歇息两天?”
看到来人,马sir站直身子,若无其事的询问着,但他那拙劣的演技,实在骗不了任何人。
“斌...斌哥的事我听说了,”
听到林sir的话,马sir沉默了,他看了看身旁迟疑的侯主管,又看了看神情冷峻的林sir,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呢...”
林sir闻言从怀里抽出了几张照片,走上前来递给马sir与侯主管,沉声解释道:
“我已经去勘查过现场了,这件案子,这些死者的身份,恐怕都不简单!”
看着照片上的一张张四重表菊纹,马sir与侯主管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九菊一流!”
“没错,我怀疑斌哥所杀的人,全都是九菊一流势力的人,我在每一个案发现场都找到了九菊一流的标志,我想,这绝对不是偶然!”
“三百多人全都是么...”
三百多人看似不多,但他们身居各行各业,完全渗透了港岛的方方面面。
黑道白道,士农工商,这三百人每一个都拉拢着一票势力,看似不起眼,一旦团结起来,绝对能引起社会的动荡。
看到这里,马sir等人才明白王学斌为何痛下杀手,只因为遇到这样的势力,他们所有常规的手段,全都如同清风拂面一般,触及不了根本。
也正是到了此时,他们才真切的体会到,王学斌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何等庞大的势力。
仅仅在一个港岛便能布置下如此庞大的势力,要是在日国本土呢?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马sir,这回的案件涉及到了日国友人,所以我想申请前往日国,与他们协同调查!”
“什么?不行,我不允许!”
听到林sir那沉静的声音,马sir想也不想,直接大声的拒绝了。
“观澜和阿九去了,他们有一身能耐在,哪怕报不了仇,起码能够全身而退!
你呢?你有什么?”
“我有血海深仇!”
林sir同样低吼了起来,双眼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马sir。
“马sir,这些天每天晚上我都能梦见伟仔来找我,问我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我!
我也每天在扪心自问,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我!”
林sir一边吼着,一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涨红的脸颊满是无处发泄的迷茫与愤怒。
“马sir!伟仔死了,我最好的兄弟死了,我们多少次说要同生共死的兄弟死了!我连个报仇的人都找不到!”
林sir的话里隐隐有了哭腔,脸上的愤怒也变成了难言的委屈。
“老大,咱们是警察!
我知道咱们不该意气用事!
可我也是人!
我也有感情!
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伟仔,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说着,他将怀里的警官证与手铐拍在器械桌子上,低头坚定的说道:
“日国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您不同意,那我自己打报告辞职!”
看着林sir的做派,马sir心里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他想要开口骂林sir两句,但却不知该骂什么,他想要劝慰一番,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林sir的做派,与当初的他们又有何区别呢?
“你...唉~”
马sir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拾起桌子上的证件,将其拍在林sir的胸膛上,低落的说道:
“辞职的话不要再提...我给批个假期,你用休假的借口去日国,不要联络官方,至于其他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马sir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
“这里便是一眉师兄当年修行的静室了!”
一件并不算大的静室,一张木桌,一张云床,两把椅子,再也就没什么了。
“师叔怎么想起来带我来这里了?”
九叔微微皱着眉头,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很简朴,但却有种淡淡的韵味暗藏其中。
“呵呵!”
一位身穿洗的有些掉色的道袍的长须老道,随手挥了挥手里那泛着包浆的拂尘,轻笑一声,淡然说道:
“九年多前,一眉曾经来过一趟,那是的他与如今的你都是一副表情!”
说着,他又摇头笑了笑。
“你的父亲自小就灵气,经典也好,修道也罢,样样都比我强,但你父亲唯独有一点不如我的,那就是心态!”
他又挥了一把拂尘,走进屋里,轻轻摸了摸那张桌子,感叹着说道:
“你父亲的心特别的大,心里装的事情也很多,早年间师父也因为这件事劝解过他,但他始终没有改变过!
成也由心,败也由心,师兄着一生,便是被他这颗心给拖累了!”
随即,道长转过头来,看着九叔,若有意味的说道:
“你和你父亲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的天赋你没学会多少,可他的臭毛病却全被你继承了!
你父亲求死,是因为他在心灰意冷之下,看破了道涂,决意以身殉道!
你呢?你求死是为何啊?
眉宇间死气萦萦不散,愁眉苦脸的,跟上赶着要奔丧去似的!
怎么?小小年纪还活腻歪了不成?”
听到师叔的话,九叔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苦着一张脸,缓缓说道。
“师叔啊,我没得选了!我父母死了,亲戚死了,好友一死一残,晚辈深陷牢狱之灾,全都是因为我...我...我真是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