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正苦苦哀求舅舅:“舅舅,舅舅,你不收留我们,谁还能收留我们呀!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能干!求求你留下我们吧!”
舅舅也是一脸无奈:“我哪里敢留你们?唉!要是让你爹知道,我……”
“那求舅舅留下妹妹,只留下妹妹就好,我走!”
舅舅一咬牙,猛地将她们退出门去。
“你们去找你爹那边的人吧!别找我了,我惹不起你的父亲哪!”
四周邻居皆出来观看,纷纷叹息,但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都知道她爹是个恶霸,福海帮的人,惹了他,没有好果子吃。
舅舅也因为她们的事,被打怕了。
黄松气愤,走上前去,喝道:“玉楼春的人,在这里死死哀求别人,是看不起我黄松吗?”
小花跪在地上,听到熟悉声音,猛地回头:“松哥!”
她忙站起,擦干眼泪,感觉很是难堪:“松哥,你怎么来少室村了?我们……”
“我都知道了!”黄松板起脸,“你还知道叫我松哥?”
“我……”小花低着头,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已经不算是玉楼春的人了。”
“谁说的?”
“木牌,被我爹拿走了。”
“木牌只是股份的象征,玉楼春的人并不是靠它来证明的,而是靠你这个名字,吴小花!只要我不赶你走,你永远都是玉楼春的人!”
小花抬头,双眼含泪,扑倒黄松脚下:“松哥!松哥!呜呜呜。”
黄松拍着她的后背:“玉楼春的人不求别人,你今天给我丢脸了。也怪我,太忙了,没照看好你们。”
“对不起松哥,对不起……”小花痛哭。
“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玉楼春的丑事。”
“嗯嗯!”
黄松带着小花与她妹妹,找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松哥会为你伸张。”
小花止住了抽泣,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源于我的父亲,不,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就是一个禽兽,不仅殴打我娘,还把我卖到望春楼,就是玉楼春。前些天,我收到母亲的信,叫我回去一趟,说那个禽兽要对我妹妹下手……”
“他把你卖到了望春楼?把自己的女儿卖到望春楼?他还是人吗?”
小花生无可恋地说道:“何止!在他眼里,我们只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罢了。赚了钱,就去赌,就去喝。喝完了,就回来打我娘,我,也打我妹妹。甚至,当年,还对我做下了那种事……”
黄松强压着火气:“真是禽兽!”
“所以,我一听他要对妹妹下手,就赶忙回来。我不希望我的悲剧在我妹妹身上重演。”
小花抚摸着面如菜色的妹妹,默默流泪。
“我可以帮你。”黄松知道了事情经过,“但,还是要你自己下定决心。”
小花意识到黄松要干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一丝犹豫,但更多的还是仇恨!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妹妹在一旁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黄松,可怜,无助,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黄松捏了捏妹妹可爱的脸:“回家吧!”
傍晚,三人站在了休与村村口。
“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天黑。”
三人便不再言语,在村口默默等待夕阳西下。
天完全黑下来,一股酒气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浓烈。
一个男人哼着小曲儿,摇摇晃摇地经过三人的旁边,吨吨吨,喝了一大口酒:“什么东西站在那里?嗯?哈!木头!”
男人对黄松踢了一脚,不动,便朝家走去。
“你决定了吗?”
“嗯。”
“你后悔吗?”
“我恨不能亲自动手!”
“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我要去看!”
“对你妹妹不好。”
“她在这里等着。”
黑暗中,两人无言,一前一后,后者的脚步却比前者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