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斯人中,步兵的地位是比较低的,因此大多数步兵的作战装备是较为简陋的,虽然人人着甲,但大多数士兵身上所穿的都是锁子甲。
虽然罗斯方阵的前方是盾牌阵形,但极为可笑的是,罗斯人的盾牌并不是方型盾,而是杏仁形状的盾牌,防护的面积自然比不上,被挡掉的箭矢只是少部分,密密麻麻犀利无匹的箭矢,对于身穿锁子甲并且排列密集的步兵方阵,造成的损害是无与伦比的。
就在罗斯人的步兵方阵被打击的一片骚乱时候,项宁已经将手中的刚弩发射完毕,从马腹下翻身坐上了战马,看着不断有人倒下的罗斯队伍,项宁略微楞了一下,“利器,利器,这才是真正收割人命的神兵利器。”他想不到手上这支短小的钢弩竟然有如此的威力,也终于明白项王在从霸王城的武库里调出这些钢弩时脸上的表情为何那般心疼,而且还叮嘱自己要省着点用,这东西消耗弩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过短短几瞬间,一筒十支的三棱弩箭就倾泻出去,形成了天际厚重的箭幕。
此次项宁只是用了其中的三百具,就形成了极为骇人的效果,眨眼间,三波箭幕便射出九千支钢弩,让对面近千人的罗斯队伍伤亡惨重,连弩齐射之后,他们呼啸着,挥舞着锋锐的横刀,冲向了损失惨重并且一片混乱的罗斯步兵。
项宁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冲上前加入厮杀的队伍,而是驻马而立,观察着在厮杀着中的楚国人和罗斯人,注意着战场中的形势。
“罗斯的勇士们,别慌,拿起你们的武器,杀死那些该死的楚国人。”一名罗斯的将领拔出了自己的双手大剑,率先加入了战团之中。
另外一名罗斯的百夫长狠狠踹了身边一个正团团转的想要逃命的士兵,“别慌,给老子拿起你的武器,去迎击敌人,敢后退的人死。”
还有一名千夫长更是实践了百夫长喊得话,拿起了拄着的战斧一斧头将一名想要逃跑的士兵砍成了两段,“妈的,给老子杀,慌什么,楚国猪的弩箭已经射完了,给老子杀,再敢逃跑的老子先把他砍成两半。”
此时罗斯人的军阵虽然在大楚犀利无比的刚弩打击之下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但依然在几个幸存的军官带领下拼死抵抗着,想要为身后的罗斯近卫军的迎敌赢得时间。
项宁微微的皱了皱眉,他虽然不知道那位伊凡王子在上游埋下了伏兵,但军人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现在仍是在罗斯人的控制范围之内,罗斯大营离开这里并不远,必须尽快的解决掉战斗,否则迟早会生出变故,因此,他自然不会容许罗斯人的步兵在军官的带领下重新组织起进攻,拖延时间,让罗斯人那数百骑的重骑兵启动的话,那战争的结局还真的说不定。
他从北上摘下了自己的七石强弓,从箭壶中取出一支铁箭,慢慢拉开了手中的弓箭,距离,风向,角度,靠着修炼易筋经和《长生诀》的超强感觉,一串串的数字在项宁脑中更加清晰的被冷静的计算出来,松开弓弦,箭矢电射而出,几乎在同时,弯弓搭箭,弦松箭射,瞬息之间四五之间被射出,几乎在同时,刚刚仅剩下的几名拔剑怒吼着准备重新组织起抵抗的罗斯步兵军官,忍不住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捂住了自己的咽喉之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死不瞑目的目光,缓缓的倒了下去。
项宁的这几箭不光射死了罗斯人仅剩的几个步兵军官,更是彻底打消了罗斯步兵誓死顽抗的念头,几个已经逐渐凝聚起来的临时战团在大楚骑兵的攻击下瞬间瓦解,士兵更是在大楚铁骑往来不休的冲杀中不断的倒下,伤亡惨重,短短两盏茶的时候,在楚军弩箭和战刀掀起的狂风巨浪般的攻势下伤亡殆尽。放眼望去,战场之上,已经看不见罗斯步兵依然站立的身影。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呆若木鸡,愤怒,恐怕现在就是用天下间所有能够想到的词语都难以形容伊凡王子此刻的心情,望着眼前片甲不留的罗斯步兵方阵和重整阵形准备再次战斗的大楚骑兵,伊凡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不,那如雨的刚弩箭矢,那杀人效率无比的绞杀方式,那恐怖的射箭术,如此恐怖的事情,这竟然不是自己再作梦,而是真实的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
伊凡王子虽然武勇非常,曾经也在罗斯北部率军对付过北方的蛮人,对自己的武勇和谋算,一直是信心百倍,可如今面对这恐怖无比超出自己想象的大楚铁骑,伊凡发现无论是自己的脑子还是心理,都似乎无法承受这些。握着剑柄的手紧紧的握紧,连指甲刺破了掌心也没有发觉,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战场,顶上了那个沉静冷酷手段狠辣的楚国少年,一切的情绪都转化为了无比的愤怒,他的心中不是在想如何挽回局势,不是在想伏兵来了没有,所有的思绪都注意在了要杀死项宁的想法上,也因此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军令,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罗斯的步兵被消灭。
伊凡王子毕竟是伊凡王子,纵然是如此的残像,也不可能把他逼疯,聪明的伊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再看那个楚国的少年,而是转过头去,狠狠的望着依然一脸谄媚的瘦弱少年,这个俘虏中除了沈雨彤这个女子之外唯一活下来的叛徒士兵。楚军拥有如此犀利精良的装备,照理说身为这支队伍的一员,应该对所属军队拥有的装备多少有些了解,为何这个可恶的楚国人竟然什么都没有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楚国人是故意隐瞒了楚军的装备这一十分重要的情报。
“许狗蛋,给老子滚过来,楚国人有这么犀利的装备,你为何不告诉本王子,还是你有所隐瞒。”伊凡凶狠的问道,怒视着眼前的畏畏缩缩的楚国少年。
“不不,王子殿下,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小人怎么敢欺瞒王子殿下。”叫许狗蛋的前楚**人哆哆嗦嗦的解释道,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让人无所怀疑他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怕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