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且不多说,仅仅以之前锦衣卫在对敌事能力之上预警能力来看,对外情报能力的失效就是一种重大的危险。战场之上胜负之势往往眨眼即变,往往抢先行动的一方便能得到胜利。当敌军有所异动,国内必然会进行粮草的调集,人员的调动之类的先遣行动,这些仅凭边军的那些无法深入敌后的斥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而锦衣卫强悍的暗探却足以发现这些,然后提前将情报通报回国,以大楚强大的边军动员能力,甚至能够在对方采取进攻之前抢先发动,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锦衣卫的实力受损,无法对敌军的行动进行及时的预警,边军只能在敌军集结之后才能反应过来,被动迎敌,将会使得战局非常的被动。
完全可以想见,被斩断了对外情报能力,而对内的控制能力又因为内斗而大为消减的锦衣卫,就如同被打断了四肢的战士,还有什么用呢!
内部的争斗影响到了国家的安全,这是项宁这样真正的军人所无法忍受的。
“张轩松祸乱锦衣卫,令锦衣卫已到如此险境,魏大人为何不奋起还击呢!”气氛之下的项宁顾不得前辈鬼医就坐在对面,将面前的桌子啪啪拍得山响,质问着身旁的钟仁慈,仿佛他就是锦衣卫衰落的罪魁祸首一般。
“魏大人何尝不想,只是得不到陛下的支持,也抓不到张轩松致命的把柄,力有未逮罢了。”钟仁慈看着站起来如同火山般暴怒中的项宁,只得低声辩解道。
“哼,力有未逮,魏大人怕是老了,太过于胆小了吧!”现在的项宁,对于那个当初给了自己很多方便的魏亭,却是为他这些年来的毫无作为而感到异常的窝火。“我既然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张轩松这把火我烧定了。他张轩松就算是天,我也得给他捅破。”
项宁不是一个毫无理智放大话的人,但当他面对这些危急国家安全的事情和人时,他扔会像一个充满火爆脾气的阳刚青年,冲动而易怒。
项宁的脑海中充满了怒火,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就想这么直接冲到锦衣卫去,将那个未曾谋面的令锦衣卫衰弱不堪罪魁祸首张轩松一把拎出来,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手刃此獠。
“今日小子叨扰了,多谢鬼医前辈的百果酒。”项宁冲着面前的鬼医拱手告辞,一言不发的突然转身离开。
钟仁慈跟上,只得急匆匆的向鬼医告辞,跟随着准备离去。
“前辈。”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项宁忽然站住了,这时候的他,身上那种蓬勃的气势已经收起,恢复了沉吟而冷漠,“手掌要是没了,手指还能独自存在么?”
鬼医笑了,哈哈大笑,这初出茅庐的牛犊,到底并不是只知道冲动的小子,竟然临走了,还不忘告诫自己唇亡齿寒的道理。他知道,项宁虽然只是隐晦的说了几句,但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放弃说服自己插手锦衣卫之事的意图。
“孩子。”鬼医叫住了走下楼梯的项宁,笑着说道:“老水手就是再老,也不会看着自己呆了一辈子的大船沉掉。”
“刚刚上船的新水手也不会。”项宁的身形并没有再过多的停留,很快消失在了楼梯上。但跟在他身后的钟仁慈却是看到,他的嘴角逸出了一丝目标得逞的笑意。
钟仁慈也笑了,因为他知道,鬼医,锦衣卫的神,将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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