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什么蛋糕?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吃什么了?从实招来。”
方其道打马从后面赶上来,他刚处理完一起士兵斗殴事件,最近收拢了大批溃兵,军队纪律急转直下,他每天都要付出大量的精力来平复各种负面情绪,焦头烂额。开始,吴孝良建议制定一整套体系来引到士兵的思想,并写过一个规划书,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打完仗以后要尽快研究研究那规划书,可行的话就立即执行。
傅作义眨眨眼揶揄道:“致之什么时候也嘴馋了?天下这块蛋糕有兴趣吗?”
“我看是你要吃这蛋糕吧,湖南督军倒是正合适你。”方其道白了他一眼。
方其道当然明白,最近傅作义正极力怂恿吴孝良去争这个湖南督军的位置,这对大家都是极为有利的事,但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看吴孝良对此事似乎也不甚上心,心里最深处竟隐隐有着一点点失望,报国从军,封侯拜相,谁人不想?
吴孝良苦笑,他们都将这湖南督军看做千载难逢的机会,殊不知登临绝顶,多迈一步便是深渊。湖南究竟水有多深?本土有谭延闿,赵恒锡,现任督军傅良佐,湖北督军王占元,最近又多了个张敬尧,各个是虎视眈眈,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搞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但又一转念,人都说少年做事须轻狂,怎的自己前面怕狼,后面又怕虎,便争上一争又如何? “”
想到此处心中豁然开朗,“宜生、致之咱们就去长沙府坐一坐那督军椅子。”
傅作义与方其道二人眼中俱是一喜,正待说话,有通讯兵来报告:
“旅长,北京徐次长电报。”
“念!”
“吾弟维中,蔡松坡出川,张勋臣兵败益阳,千万小心,稳住局面。”
“什么?蔡松坡出川?”傅作义与方其道异口同声,张敬尧兵败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蔡松坡护国名将,入湘干预便是大大的坏事了。
“张敬尧身为西路军总司令竟然败了……”吴孝良惊诧与这位张大帅战斗力如此不济。历史上,蔡锷此时已经作古,但吴孝良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进程,他不但没死,还继续主政四川做他的四川督军。
形势一日三变,张敬尧兵败,蔡锷入湘,谭浩明应该不会乖乖撤军,谭延闿估计也会蠢蠢欲动了。
前方忽然响起枪声,电台滴答响起,发报员急忙接报。
“旅长,第二团在汨罗镇与一股来历不名的军队交上火,请示该如何行动。”报务员紧张的报告。
吴孝良赶到第一团设防的阵地时,敌军已经开始撤退,他手持望远镜眉头紧锁,看军服制式明显不是桂军,桂军为深灰色军装与北洋军颇为相似;也不会是湘军,湘军极穷,军装极为褴褛;而这伙人军容整齐,军装颜色浅灰偏蓝,应该是第三方人马,难道是蔡松坡到了?这是他最不愿意得出的答案,他在心底深处是极不请愿与蔡锷交战的,不仅仅是出于前世带来的敬重,更因为他曾活生生的与蔡锷在一起生活了三个月,蔡锷于他不仅仅是后世脸谱化的护**神,他有血有肉,是良师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