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以快打慢,以少打多的战斗,哥萨克们毫无还手之力并不冤,最终他们几乎被绥东军士兵们斩杀殆尽,一场小规模的突发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有士兵将五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带到吴孝良马前,吴孝良觉得他们都有意无意的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他在这五个人身上逐一扫过,竟然还有一个是白人,四个中国人与一个白人,组合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吴孝良发现其中一个矮个子突然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去,原來是他。
“钱和甫,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团团长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钱铭振,由于此前曾与其产生过严重的冲突,所以对他印象极深,原本听说这个人是前国务总理钱能训的小公子,已经在去年冬天叛逃,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按道理说应该逃回家里享福才对,怎么沦落如此。
钱铭振在被绥东军救起的那一刻起,心中五味杂陈,任务沒有完成就这样狼狈的逃了回來,并且还是以这样极不体面的方式归队,这一年來,他的人生可谓是大起大落,从高高在上的高官之子,到如今的落魄逃兵,其间起落辛酸只有自己知道,虽然他的这一切遭遇都与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相关,但是不知为何,经历了这许多之后,自己心中的恨意却越來越淡。
“和甫兄,你们平安归來就好。”
吴孝良见到他们如此状态,心知任务已经失败,他本也沒打算能够成功,如果真的将目标救出來,那可真是奇货可居,只要他以其之名振臂一呼,远东局面也定然会发生逆转性的改变,只是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了空想智商。
“绥东军发展的好快,居然已经达到蒙古草原上來了。”
钱铭振并沒有做出一副感激涕零,庆幸万分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银质链坠递给吴孝良。
“虽然沒能救下目标一家,不过却从其中一个女孩手中得到了这个,那个小银盒里有他们一家的照片。”
吴孝良当然明白,这个骨子里仍旧骄傲到极点的钱小公子是在用这个证明他并非是沒有尽力,于是结果链盒,到手的一刹那间觉得十分眼熟,他从怀中也摸出一个银质链盒,形制镂花都极为相似,只是小了一圈,吴孝良按住钱铭振给他的银盒卡簧。
咔吧一声,盒盖弹开,里面是一张全家照片,里面一个犀牛角大胡子的男人依稀可辨就是前世在图片上所见的那个人,只是目光扫到左下角一个慵懒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时,他呆住了,这,这不是安娜吗,虽然照片上的表情稚嫩,但依稀便是当初所见那个红发少女的摸样,吴孝良将另一只手中的链盒打开,那个红发少女的半身像显露出來,神韵形态竟是一般不二。
难道,难道安娜竟是,竟是……吴孝良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但是,仔细推敲,安娜出现的时间,和他所孰知的那段历史是极为不符的,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民国五年,也就是西元1916年的冬天,那时候俄国还沒有发生革命,以她的身份自然沒有理由跑到东北一个鸟不拉屎的老林子里一靠土匪过日子。
但是,吴孝良又想到了李振清,这个大哥一定有什么是瞒着自己的,他忽然有种预感,李振清一定知道安娜不为他所知的身世,然后,又联想到在金川街,收买张大虎奇袭四方顶的俄国人,真相似乎扑朔迷离,却又清晰的摆在眼前。